第13部分 (第2/4页)

也应该知道了结果。于是,就什么也没说。但我妈还是主动的挺自信的安慰我说,候着吧——过不了三天,肯定有戏。我爹眼里只是迷惑不解的眼神,他木呆呆地立在那里,一声也没吭。

接下来的几天,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来的。

一开始,母亲还有几句中听的话安慰我,说儿子你不用担心,就凭咱这条件,就凭我儿子这电影明星一样的小伙子,那姑娘不自己跑到咱家才怪哩……

到后来,母亲看我仍然蔫头蔫脑,丢了魂似的打不起精神,便没了好气,说,看你这熊样,活脱脱你爹的模子。别说一个黄毛丫头啦,就是十个八个,相砸了又有什么了不起?

其实,我妈没说错,我爹便是那种胆小怕事,一片树叶掉下来也怕砸破头的老实人。我在很多事情上,尤其是小胆这方面,的确是货真价实的我爹的儿。

接下来的驯斥更是离了谱,不只是骂我了,把那姑娘也给捎带了进来——这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不有的是?我就不信,没有这臭丫头,咱还找不到媳妇了?又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也真是个无用的东西,八辈子找不着老婆的也没你这个窝囊样……唉,我不知哪辈子没干好事,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不争气的松包儿子呢?我不知道她是在自责,还是在骂我。

咱也真是属柳木车子的——欠敲打,好像我妈不骂几句不得劲似的,经过一番斥骂,才好歹把这事给撂下了。

这件事情对我地打击伤害是不可低估的。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伤痕裂纹,但在内心深处,却像是发生了一次强烈的大地震。也许只有这种伤害才可谓真正的伤害。你看我分析的对不对,表现在行动上,首先是对女人变得恐惧起来,尤其是漂亮姑娘。在这之前,我是那么喜欢漂亮姑娘,看到她们,两只眼睛就仿佛不够用,人家都走出多远了,自己还呆呆地站在那里遥望着人家的背影,直到在视线中消失,说句不好听的话,真恨不得把她们吃到眼里去。可是,自从这件事情之后,只要一看到漂亮姑娘,就抑制不住的脸红,如果她们再多看我几眼,就仿佛是被她们发现了不轨似的,吓得自己不知往哪里躲才好。其次呢,还怕听见女人高声大气地说话,女人的声音稍微一大,我心里就变得没了底气,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任怎么拍打,也不会再硬棒起来。

后来,自己慢慢地回忆琢磨,这次病因的形成,可能是这样,一个是相亲时,当时一个劲地担心拐子大妈的粗门大嗓会误了我的好事,外加那几个熊娘们的笑话嘲讽;另一个是回来后,我妈三番五次的直着嗓子对我的指责斥骂。这后一点,作用应该更大一些。

第五章5。2

现在回想起来,那次相亲受到地伤害,其影响之深远,怕这辈子也不好消除了。我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直到现在也没有走出这种恐惧的阴影。

我记得清清楚楚,就在我灰心丧气的第七天上,拐子大妈满面春风地来到了我家。人还未进家门,宏亮的声音便灌得我家的小院沸沸扬扬,二傻——二傻他妈,啊——喜事啊!喜事来了,快来接喜纳福吧,快!

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做饭的我妈,都未来得及放下手中的炊具,便嗷的一声窜了出来。

只见拐子大妈手里拿着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红纸,冲着我妈顺手扬了扬,喜形于色地说,同意啦!这门亲事人家同意啦。

我妈那高兴劲,绝不亚于电视上演的拜接圣旨。只见她双手拍打了拍打衣服,像是臣子拜接圣旨前的甩袖正冠仪式,又拍打了拍打两手,像是叩头准备拜接,然后,这才毕恭毕敬地从拐子大妈手中接过来这张方方正正的红纸。

我敢保证,在我妈手接红纸的那一刻,她心中接过的绝对不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红纸,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活人,是一位漂亮俊俏,温柔贤淑的儿媳妇。因为当时傻了一样的我,实实在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在拐子大妈手拿红纸站在院内的时候,我就看到满院子里尽是红光,她手中的那张红纸这么上下一扬,我又看到了整个院子里彩霞飘动,那眩目的霞光里,分明站着一位聪明漂亮的小媳妇,并且,这小媳妇正羞红着脸款款地向我走来……

看咱二傻高兴的,正在我惊讶之际,只听拐子大妈笑哈哈地说,又犯傻了不是!

跟前站着的分明是拐子大妈,刚才还站在眼前的聪明漂亮的媳妇不见了。

拐子大妈拿来的那张红纸,其实是我们这里男女订亲的一种必不可少的信物,叫喜帖。上面写着男方或女方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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