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页)

妈说。

就听我爹在一旁说,怎么会是个私孩子,不是你刚生出来的吗?怎么就变成个私孩子啦?

这时,我妈也像做梦一样,恍然大悟地说,对呀,对呀,那就养着吧,又不能弄死他,怎么着也是一条命呢。

这时,那孩子忽然就不见了,我妈四处里张望,突然指着睡在床上的我说,怎么躺在这里啦?这不是二傻吗?怎么一转眼就长这么大啦?

我也觉得那个孩子就变成了我,我更纳闷,我们两个是如何变成一体的呢?怎么说长说变就这么快呢?这时,我心里涌上一股无名的悲凉与辛酸。这讨厌的童年说慢竟就这么慢,慢得让人都喘不过气来。说快呢,竟又变得这么快,心理上还没有丝毫地准备,从一个刚生下来的小娃娃,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现在的我。我既感到惊讶不已,又有点暗自欢喜。

到这时,我的身世与来历似乎都弄清了,尽管我妈有些遗忘了,但毫无疑问,我确实是她所生的,因为我爹已经提醒了她,这也就间接证明了这一点。但我还有一点弄不明白,那就是在这小孩变成我之前的那个我,也就是原来的我是从那儿来的呢?身世又是怎么样的呢?这一点谁也没告诉过我,所以,我也依然不得其解。我心里迷茫依旧,矛盾依旧。

第二章2。3

这年的冬天,天气格外的寒冷,这是我有生以来记忆中的最冷的一个寒冬。白灿灿的太阳都被冻得小了一大圈,像只小圆球,挂在遥远的天际。跑得离我们这么远,也许它也是为了躲避这寒冷的天气吧?地上横七竖八的一道道裂缝,仿佛乞丐们冻裂的嘴唇。平时松软的土路,这时硬得竟像石头,走在上面硌得人脚疼。

虽然天寒地冻,但我还是能找到不少属于自己的乐趣。我一天到晚的不着家,人跑得要多快有多快。不是去村后的大河里溜冰,就是牵着我家的两只小山羊到远远的堰边地头啃吃枯草。虽然放羊是我妈安排给我的任务,但我把它当成了我的娱乐项目。

这时的我就像得了离群索居症,眼里不想有哪怕半个人的影子出现。一个人尽管寂寞,但只要远离了纷乱的人群,远离了让我从内心里感到寒冷惧怕的目光,我就觉得心里有说不出的轻松。

我这时喜欢站在辽阔的土地上极目远处,看那古老而苍凉的黄河大堤像一条长蛇,弯弯曲曲地伸向天边。在它的脚下,是一片片稀稀落落的小小村庄,偶尔里,不知那个地方还会传出一两声的鸡鸣狗叫。飘荡在空中的一缕缕青烟,仿佛梦中的记忆一般虚无缥缈,给我一种恍若隔世的奇怪感觉。除此之外,让我喜欢的还有这无边的寂寞与荒凉。

我常常会异想天开的想,这般祥和宁静的小小村庄里,怎么就能生出这么多的人间悲欢?怎么就能生出这么多的是非恩怨呢?谁家娶媳妇谁家死人啦,谁家打仗谁家骂街啦,谁家的女人与哪个男人好上啦,谁家的闺女就要私奔啦,谁家的孩子不孝敬老人啦,谁家的媳妇又生孩子啦……这些声音一年到头不绝于耳。

我就经常这样漫无目的地远眺,常常是看酸了眼睛也不会看到一个人影,陪伴我的只有这两只温顺的小羊,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我心里就像这宽阔的黄河平原静寂悠远,那种惬意仿佛是陶醉在远古洪荒的美梦里。

有时候我会半躺在河床堤坝下的背风朝阳处,瓦蓝瓦蓝的天空晴朗得没有一丝云彩,太阳像一只挂在高空的小小气球。让我感到好生奇怪的是,它尽管那么小,离我又那么远,但感觉就像是近在身边,仿佛它正伸出无数只温暖的小手,在我的脸上,在我的身上轻轻地拂摸……那感觉比冬天躺在家中的被窝里都让人温暖舒适。

人们常常用躺在母亲的怀抱里来形容安全与幸福,但在我的记忆中,我妈就从来没给过我这种美妙。我想,此时此刻的我所体会到的,这种舒适安全又温暖的感觉,看来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躺在母亲怀抱里的享受吧。

在外边一待就是大半天,经常是快到吃饭的时间了,我也不愿回家。每当这时候,心里就开始莫名其妙的紧张。回去晚了不是挨骂,就是错过了吃饭的时间,回到家里也不会再有啥饭吃。所以,尽管从心底里不愿回去,但也必须回去。两只小山羊吃得肚子像小鼓,它们不紧不慢地在前边往回走,我便慢慢地跟在后边往回蹭。小山羊是记路的,我也根本不去管它,只是随着它走就是,仿佛是信马由缰。

当年在大河里溜冰的情景,到现在都历历不忘,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数九寒冬的日子里,河水都冻成了石头,载重的车子都能在上面行驶。宽阔的河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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