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3/4页)

也就算了。

想不到有些事,你不找他,他来找你,就像公路上跑着的汽车,你不碰他他却撞你。

刚吃过晚饭,我们正在自家院子里纳凉说话,这老太太的儿子外号二叫驴,竟骂骂咧咧地跑到了我家,吵着嚷着非要让我妈给他赔礼道歉。

我爹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气得在那里干生气。我又气又有点害怕,竟护着两个孩子躲到了一边,只有我妈与我媳妇在院子里跟他激烈地争吵。

吵了一会儿,这小子见只有两个女人与他对抗,便更加猖狂。他又是比画又是叫骂,还捋胳膊踢腿的,并狂妄地叫嚷着要揍人。门外,看热闹的邻居们一个个踮着脚翘着头地观望,就像是看一出不花钱的好戏。但这些人大都是些坐山观虎斗的角,他们只是好奇地观看,竟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出面劝阻。

真是吃柿子专拣软的捏,二叫驴见我爹像泥人一样地蹲在一边,趁着不备,竟上前给了我爹一脚,猝不及防的我爹一佼摔在了地上。我妈见我爹被打,像一只发了疯的饿狼一般向二叫驴扑去。人高马大的二叫驴仗着自己的粗壮体格,任凭我妈撕打却笑嘻嘻的一点也不当回事的样子,一副十足的泼皮无赖嘴脸。气得我妈回过头来指着我骂道,张强,你是不是个男人?你要还是个男人,你就把这个小王八蛋给我往死里揍。

听到这句话,我浑身的热血沸腾了一样,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股豪气,我顺手抄起身边的一把铁锨,便冲着这小子铲了过去。这家伙未曾料到我还有这一手,吓得他什么也顾不上了,拔腿就跑,我赶出门外,他撒开长腿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得没了踪影。

这时,我才感到心怦怦地狂跳,腿也抖得厉害。我怀疑刚才这一出,是否真的是我所为。

这件事之后,我妈与我曾有过一次认真地对话。

我妈指着她对面的一把凳子说,你给我坐下。

我莫名其妙的,但还是乖乖地坐了下来。

我妈板着个脸子,那样子就像是外交谈判。

她郑重其事地说,俗话说得好啊!十个黄花女也不如一个瘸腿儿,这一老一少两个王八蛋,为啥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咱?你知道吗?我坐在那里低头不语,我妈又接着说,还不是因为你们姊妹几个全都生的是闺女,让我没法在人前抬头说话。她顿了顿,垂下了一直高昂着的头又说,孩子,这没个儿子不行啊?在村里头咱实在是挺不起腰杆,站不住脚啊……

让我妈说得我心里像是猫抓一样的难受,我禁不住又一次暗下决心,一定要生个男孩!就是超生,就是罚个倾家荡产,也要坚决生一个男孩出来!为了争这口气,这男孩我是要定了,也让那些鳖羔子看看我是不是个男人,看看我能不能生出个儿子。

第七章7。3

我爹身体一直很健康,虽不能说健壮如牛,但多年来也从没见他有过大病小灾。就像水边的老柳树,你看不出高大挺拔,但在它枝杈纤细的背后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所以,你要说我爹病了,那就像是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样,村里的人大多是不会相信的。

我爹那脾气,简直就是一块软面团,任你怎么揉捏都是。对我妈,他向来是言听计从,有时甚至是逆来顺受。他那思维就像是装在了我妈的脑子里,没听说他有过自己的主见。我一直都纳闷,我妈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才把我爹训练成了这般模样?

听人说,早年的我爹可不是这样。想当年那也是意气风发英姿萧飒的硬气小伙。谁也闹不明白,自从跟我妈结婚后,他就开始发生了变化。雨打风吹,岁月销蚀,从质变到量变,变来变去,就变成了如今的他老人家。

平时与街坊邻居之间,也都是一团的和气,从没见他因大事小情与谁红过脸拌过嘴。好像他生来就不知道什么是生气什么是受气一样。脸上写满了的,除了和平就是平和,整天一副乐天知命与世无争的样子。见到村上的任何人,那怕是刚会说话的三岁孩子,也都是他先开口跟人家说话,标准的一个好好先生大好人。

可是,这段时间却怪了,我爹一天到晚的低垂着头,目光直勾勾的,谁跟他说话也都是若有所思吞吞吐吐,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精神上蔫儿吧唧不说,身体也大不如前。尤其是入秋以来,更是每况愈下。

开始的时候问他,他只是说觉得胸闷,看他吃饭也不像从前那样有滋有味。当时全家人也都没当回事。过了一些日子,竟又增添了个咳嗽的毛病,咳嗽起来气都喘不上来,有时吐的痰里还带血丝。这时,我妈才开始警觉担心起来。

即使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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