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3/4页)

今又变作了荆大哥,本以为不过是岳皋又假扮成某位武林人士,但听谈直却说,终于恍然大悟,心想:“对了,荆天明。怪不得我先前觉得好耳熟。荆天明,不就是那个当年在桂陵城血战中,临阵倒戈,相助秦军攻入城内的那个人吗?”辛雁雁望着正在专心听谈直却讲话的荆天明,他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嘻笑胡闹的模样?“如此看来荆天明才是岳大哥的真实身分。”辛雁雁暗自猜测着:“这大概便是你隐姓埋名的原因了?但以你近日所作所为,哪有丝毫别人口中的小人模样?唉,其实你是荆天明也好,花大哥也罢,对我来说,你永远是那个奋不顾身救了我的岳皋。”

不知道是不是讲了太多话,谈直却一阵剧烈的咳嗽。“你喝点水。”荆天明端起水碗放到谈直却唇边,颤声问道:“你……你的武功怎么废了?”“怎么?你摸摸我的手便知道了?”谈直却笑了笑,“八年不见,兄弟又进步了。我的经脉给人用极高深的内功来回摧残,内力全消了不说,还让我变成了这样一个废人。”谈直却勉强举起右手挥了挥,但那手却显得无力极了。“是谁那么残忍?”荆天明恨恨问道。“是一个武功极高的老人。”谈直却言道,“但是,天明,重要的不是谁伤了我。而是……而是牵涉到一块白玉。”荆天明听得此言吓了一跳,心想:“怎么又有白玉?”急忙开口问谈直却道:“那可是一块鱼状的白玉?”这次换谈直却吓了一跳,“你怎知是鱼状的白玉?”“这说来话长,谈兄,你还是将你知晓的部分跟我说了吧。”

“那大概是三、四个月前的事情了。”谈直却喝了口水,开始诉说起来:“你也知道我师父端木敬德毕生的心愿,就是将儒家的学说发扬光大。为此,虽然最终是由崇尚法家学说的秦国统一了天下,但我们儒家子弟在新任掌教邵广晴的领导下,仍然是游走四方,到处兴师讲学。”

“我当然也不例外,一年中少有几天在家好好待着的,总是放心不下各地办的学堂,三不五时就会到各处去拜访。可是几个月前,我从河内郡出来,打算到三川的几处学堂察看教学的情况。没想到三川郡的几个学堂都教人给废了,我在当地四处打听,那儿的百姓本来都三缄其口,后来是有人看我一身儒家子弟的打扮,这才好心提醒我。说是几个学堂里,儒家的弟子都给秦兵抓走了;学堂里的书本也全部被抄。后来,我换了衣衫,又四处打听。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坏,不只是三川郡,秦兵在每个郡的儒家学堂里都抓人、抄书,说是要抓一个姓谈的儒生。好兄弟,你猜猜,这些秦兵干么要抓作哥哥的?”

“这自然是为了谈兄身上的白玉了。”谈直却笑了笑,表示他猜对了。荆天明问道:“我不明白的是……兄弟身上如何有那块白玉?”“唉,那是我儒家掌教的信物啊。”谈直却向来爽朗,说到这里也忍不住叹气,“八年前,在桂陵,我师父端木敬德亲手将那白鱼玉坠交给我的。”于是,谈直却便将当年端木敬德传位一事简短地说与荆天明听。

“那可奇了。”荆天明又问:“如此说来,两年前端木老爷子谢世之后,新任的儒家掌教便应该是大哥啊?怎么变成了邵广晴?”

“那是我让给他的。”谈直却道:“你应该明白兄弟我喜欢的是结交朋友,不是当掌教。一天到晚吩咐人做这做那的可不是我的个性。更何况,广晴他……他想当掌教已经很多年了,他一直以为师父最终会把位置传给他,没想到……唉,先不提这个了。总而言之,两年前我当众推举广晴做信任的儒家掌教,广晴他也很感激我,只要我跟他两人都没意见,其他儒门的人也就不好说什么。只是,掌教的位置虽然让给了他,我却没将白玉一块儿交给广晴。师父那天晚上如此殷切地嘱咐我,务必要好好保管这块白玉。每次只要想起当时的情景,我就无法将白玉交给广晴保管。”

“嗯。”荆天明应了一声,又问道:“这么说来,邵广晴他也很想要这块白玉了?”“兄弟真聪明。比我聪明多了。”谈直却低头道,“我只道广晴他三番两次跟我索要这块白玉,只为了当初师父将这块白玉当作是掌教的信物。今日看来,背后另有隐情。”

“那谈兄又是怎么受伤的?”荆天明见谈直却的神情有些恍惚,便提醒道。

“哦,是了。”谈直却回过神,续道:“大约是在七八天前,我来到姣镇附近,选了家客栈住下。因为连续三四个月来,被秦兵抓去的儒生至少也有上千人,我们改换装扮,尽量隐藏真实身分,没想到还是被人盯上。那天我睡到半夜,忽然听到有敲门声,而且敲的乃是我儒家门人互相联络的暗号。我随即起床,跑了出去,顺着那声音来到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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