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3/4页)

上真正的主人了。

那个寒假过得很沉闷,也是学生生涯里最后一个寒假,感觉很冷,而不像眼前这兄妹俩在暖空调下用不上冬衣。自从那回让冼老师的打架理论教诲后,混儿确实被唬住了,老实多了,礼拜天能安分守己地呆在家里跟老师上课。有耕耘就有收获,混儿跟老秦打包票说,期末考试再不会带红脸回家。看来这混儿天资不错,只是没用到正事上。冼老师来的时间也多了,他也放假了,还说今年春节不回家,在北京混了好几年,没个女朋友带回去,让过去那些哥们儿笑话。欢欢问他那女班长不是吗?冼老师诡秘一笑说,考查中,算是后备队员吧。

混儿一听就跟老师卖弄起勾搭女孩子的秘诀来,说你越吊儿郎当的,那女的就越喜欢。冼老师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观念适合你们孩子玩家家用,真要是男人,还得掂量你自己的腰包鼓起来没有。就拿大学说,女生每年得过生日吧,每月得买化妆品吧,每周得上影院吧,每天得上食堂吧,都得靠钱来支撑面子。

这话太绝对了,我那上安徽大学的女同学也交了男友,可从照片上看,只穿着件运动衫,也是农村来的,一眼瞅上去,我能想像到他夏天在水田割稻的影子来,那张脸跟我大弟每年夏季双抢(抢收早稻,抢种晚稻)后的脸膛是一个颜色,黑里透出泥土色。

冼老师一直在向学生灌输一个观点,家里钱再多,那是你老爸的,好在咱有中国特色。碰上老美,就算亿元户,你做儿子的在老人家驾崩时,极有可能得不到他一个子儿,遗嘱上的名字有可能是小狗小猫什么的,是人名也可能是老人家的保姆,比如说莲子。老美不是没亲情,讲究独立,咱中国人都说亲兄弟明算账,就是不把老爸当回事,给搁到一边去。老爸的财富就是自己未来的家业,天经地义,中国老话说:富不过三代,就是这个道理。你没独立,活到100岁那也是个败家子,老败家子。

混儿问冼老师,你老爸是不是很有钱,你将来怎么跟你小弟明算账。冼老师说,我老爸反正住上别墅了,我老爸是喝过洋墨水的,亲美派系,早把中国传统给扔进大西洋了,没指望他施舍给我金砖银瓦,我好歹也是个研究生,能研究出个喂饱自己的饭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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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的故事 80(2)

有天冼老师被留下吃晚饭,在餐桌上冼老师忽然向老秦提出要带两个学生上师大逛逛,熏陶一下校园书卷气息,还说莲子也同去,给我这做保姆的向雇主请假一天。老秦自然点头称好,而姜姐念叨一句,莲子凑什么热闹?

我赶忙推辞,自己最怕进大学校园了,很受刺激,就说自己还要留在家里做饭。

老秦这时候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派头,说莲子也够辛苦的,出去散散心也好。你们都走了,我和你姜姐倒乐个清静,你姜姐很久没下厨给我做饭吃了,得让她练练手,就这么定了。

我想到给弟弟买书,一直也没机会上街,就想到师大附近的那个书店,他们闲逛时,我刚好可以去书店。

阿莲的故事 81(1)

第二天是老秦直接开车将我们送进了师大,虽说放假了,校园里的人还是不少,更多的是正背着包,拖着行李箱走在道旁的学生身影,他们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瞧见窗外他们一个个归心似箭的样子,我的思绪忽然冲破了时空界限,仿佛自己正摇晃在列车上。窗外的景色由平川逐渐变成了高低不平的丘陵地,时间在轮回,列车反转了方向,村口那棵老槐树也渐渐摇曳在视野里,清晰起来。树下正站着一个中年汉子,裹紧棉袄,在寒风里向我招手,旁边有个扎围巾的女人,她也在焦急中张望,那是我的双亲,我的父母。他们如同村口那棵老槐树,无时不装载在我孤独的心里,不管寒冬腊月,那飘散的槐花,稍给我温暖,带去我的思念。我是一只单飞的麻雀,没有色彩的麻雀,盘旋在多彩的空中,却怎么也放不下身下那块褐色的土地。那地里头曾烙下我童年光脚丫子时的足迹,也有我洒满汗水,面朝黄土背朝天劳动在田间的身影。我是多么希望一下子飞回到它身边,扑进它的怀里,诉说我一路的寂寞与委屈。外面的天空无论多大,我也眷念着给我温情的草巢,我就是一只不起眼的麻雀,只属于那块土地,那棵树。

此时此景,我想家了。见到别人打起背包往回赶,我久抑的乡愁瞬间喷发而出,随潮湿的眼睛一同搭上了回家的列车。我真想即刻抽身出来,什么也不带,什么也不需要,汇入他们的行列,五湖四海的人同乘一辆列车。没有贵贱之分,没有身份差异,一同离开这座严冬下的城市,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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