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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经哪个高人的指点,最后总算想出了一手妙招。

这天早晨,收工的村人饿着肚子急匆匆地往家赶。刚到村头,就听到有人直着嗓子喊叫,快来救人啊——有人上吊了。听到喊声,谁也顾不得回家吃早饭了,大家都像抢钱似的往大柳树这边跑,让人们目瞪口呆的是,柳树的枝杈上竟一块吊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这可是从来也没有碰到过的新鲜事。大伙手忙脚乱地涌向前,有的抱人,有的砍绳子,待放下来一看,人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咳!真是万幸,两个人都还活着哩。

这时,双方的家人也都哭着叫着赶了过来,见两人躺在地上直翻白眼,别说是生命危险了,那样子简直就是在演一场滑稽剧。两家的家人们都觉得真是丢尽了脸面。可能是为了挽回面子,也可能是发泄心中的不满,他们又转而大吵大闹起来。众人也都像看戏似的,嘻嘻哈哈七嘴八舌,场面简直乱成了一锅粥。要不是老支书及时地赶到,这事说不定会更热闹。 他粗门大嗓地吼到,看啥看啥!又不是耍猴,有啥好看的?没事的都给我滚回去吃饭。人们这才余兴未尽地散开了。老支书又反过头来,对着双方的家人训斥到,吵闹个屁!你们,还嫌丢人轻是咋的?要想少出丑就都给我立马回家。村支书的一通抢白,两家人都无言以对,他们各自拽起自己的儿女,悻悻地回家去了。

听说后来经过中间人地说合,两家人终于同意了这门亲事。为给各自找个台阶,为给双方的家人挽回面子,也为了这戏演得逼真,当然对柳树大仙进行了一番隆重地答谢。那意思仿佛是告诉人们,柳树大仙都同意了的事,谁还敢说个不字。于是,两个人满心欢喜地成了亲。

据事后有人传言,说两个人上吊时用的绳子,挽得全是死扣。这样的绳扣任你吊上三天,也绝对不会勒死人。这事慢慢传开了,也就成了村上人的笑柄。

第二章2。7

外婆家离我们村不算远,大约也就是十几里路的光景。尽管路程不远,但由于农村全是坑坑洼洼的土路,交通工具又不方便,步行着走,怎么也得大半天的时间。母亲像牵羊似的拽着我的手,我哭哭啼啼磨磨唧唧,走了近一上午,才来到了外婆家。

我外公是个严肃而古板的老头。高高大大的个子,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腰一点也不躬,一天到晚绷着个脸,很少见他说话,说起话来,声音朗朗、一字一板,像极了从前的教书先生。

看到他说话,我就有点莫名其妙的紧张,至于他嘴里说出的是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明白,只是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的动弹。这时,我脑海里就会蹦出一条刚离开水面的大粘鱼,白眼珠一动不动,大嘴一张一合……

外公虽然严肃,但从来也没有训斥过我,这一点让我心里颇感意外。曾经听人说起过,外公解放前当过国民党时期的保长。我没见过那时的保长是什么样子,就想像着他们一定十分的威风,腰板直直,声音朗朗,面部看不出一点表情,就像外公一样的严肃而古板,两片嘴唇粘鱼似的一张一合、一张一合……

外婆比起外公来要和善得多。一头雪白的头发,一张慈祥的面庞,她没事就坐在纺车前纺她的棉线。纺车嗡嗡嗡,仿佛伴奏的音乐,外婆就伴着这纺车的声音讲她的陈年旧事。有时候,外婆会讲到我妈小时候是如何如何的厉害霸道,这时,我就插嘴问她,她这么不听话,你打不打她?外婆就停下手中的纺车,浑浊的眼睛凝视着门外的远方,一副出神入定的神态。我知道她这时就又回到了过去。沉吟片刻后她会说,怎么不打,山难改,性难移,就这样的脾气……外婆叹一口气,纺车又嗡嗡地响起。

我母亲与外婆的关系到现在也不怎么好。母女之间当然不会有什么大的过结,我猜测,可能就像外婆所说的,是因为母亲的性格太厉害太霸道的缘故。在记忆中,外婆几乎没来过我家。在我们这里,人上了年纪常住闺女家是很普通正常的事。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她们母女之间的隔阂与生疏。我妈逢年过节回娘家,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去,当天来回。

在外婆家的日子虽然寂寞,但起码没有了歧视与冷漠,他们过的日子尽管也不算富裕,但比起我们家来强多了。

我有三个舅舅,一个参加八路军打日本鬼子的时候牺牲了,另两个都在外地。外公外婆沾了不少烈士家属的光,上级每个月都有几块钱的抚恤金,这解决了吃盐打油零花销的问题。生产队发给我这牺牲的舅舅全年的整劳力工分,等于他仍然活着,仍然在赡养父母。这样又解决了老两口的衣食之忧。在外地工作的两个舅舅每年也都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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