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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表情仍舊淡淡的,周身散發著一股病懨的慵懶,他只輕輕說道:「你跨越半個國家來到a市結婚,卻放棄a市的打工機會遠走他鄉。你第一次外出打工的時間是曲念剛出生後不久,妻子甚至都還沒有出月子。或許,你對這個孩子,有一種不滿意的情緒吧……」

說到這,秦淮嘴角輕挑,一股能夠洞穿靈魂的寒意直衝曲大勇撲面而來,他的聲線仍舊清緩,卻冰冷徹骨:「或者說,你恨她。」

曲大勇終於顧不得害怕了,他幾乎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然而目光觸到謝隱指向椅子的指尖時,又乖乖坐了下來。

「警察同志,你們是青天大老爺,你們什麼都能查出來,曲念那妮兒確實不是我親生的。可可……可我沒恨過她呀,那麼點個孩子,雖然不是我的,我恨她幹啥。」

曲大勇急得直搓手,車軲轆話一樣翻來覆去地為自己辯解著。

「我和曲念媽結婚時候就知道曲念媽肚子裡揣孩子了。我……我家窮,從小無父無母,根本沒錢娶媳婦。曲念媽有房子有地,不要我拿錢,但得讓我認下這個孩子,我一想,就同意了。」

秦淮睨了他一眼:「可等孩子生出來以後,你發現根本邁不過心理的坎,對這個與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實在親近不起來,所以找了個由頭,就外出打工了?」

曲大勇窘迫得說不出話來,但眼神中已經默認了這種說法。

秦淮乘勝追擊:「這些年在外打工心酸苦楚,積壓在心裡越來越嚴重,仔細想想,這些苦難的源頭都是這個與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所以一怒之下,僱人殺了她?」

謝隱明白,這是秦淮循序漸進地在將曲大勇必破到崩潰的邊緣。事實上,無論是謝隱還是秦淮,他們都越發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他們只是在像壓彈簧一樣讓曲大勇迸發出更大的力量來。

曲大勇幾近崩潰,幾乎流出眼淚來,毫無邏輯地為自己辯解著。

一邊辯解,一邊嗚咽。

秦淮與謝隱對視,二人心意瞬間互通。

謝隱知道,時機成熟了,一直沉默的他突然站起身,雙手撐在桌子上,湊到曲大勇的跟前。

粗糲的聲音伴隨著灼熱的鼻息與曲大勇崩潰的神經狹路相逢。

「所以,告訴我,曲念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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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48小時死亡遊戲(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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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 最近韓易都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就是頭兒和秦老師在一起待久了,開始變得神神叨叨的。

就問個生父是誰, 搞得好像紐倫堡大審判似的。

可萬萬沒想到,曲大勇在聽到了這個問題之後, 哆嗦得比說他殺了人時候更厲害了。

「我哪知道……我, 你們問袁詠梅去呀……」曲大勇手足無措地看看謝隱又看看秦淮,「真不知道。」

秦淮不緊不慢:「不知道?連對方的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 就千里姻緣一線牽了?」

曲大勇急得快哭了, 他求助似的看向謝隱。

謝隱見時機正好, 破天荒選擇扮一次紅臉。他的聲音清緩了不少,語重心長地說道:「這裡是公安局,有什麼事都可以說出來。我們不就是保護你們的麼?」

曲大勇長長嘆了一口氣, 這聲嘆息倒不是向謝隱妥協,更像是向命運低頭。他的內心鬥爭過了,這鬥爭持續了三十分鐘?還是曲念出生後的八年?亦或是他從來到人世間那一刻起就不得不去鬥爭……

「命也, 命也……命啊!」曲大勇長長哀嚎,老淚縱橫地看著謝隱, 「警察同志, 你說這是不是就是命?」

謝隱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謝隱其人,天王老子來了都得叫他一聲老大, 向來不將人生的苦樂喜悲托於外物。但他也從不曾勸說任何人不信命。

因為他不知自己是打碎了骨頭也能咬著牙的堅定,還是只是未到苦處罷了。

儘管經歷過無數磨難, 但謝隱明白,他仍然是這個世界上少之又少的幸運兒。

見謝隱也不回答, 曲大勇突然苦笑起來。笑得苦澀, 笑得肆意, 繼而笑得瘋癲……

「曲大勇,你如果不說,我們也能查出來。或許找的時間長一點,但人的交際圈就那麼大,我們總能查出來。」謝隱繼續勸說。

曲大勇不為所動,仍舊一會哭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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