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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一向是眼裡有活的,何源一邊點單他已經從冷櫃裡面找出相應的飲料用塑膠袋裝好。桑煜用一次性小紙杯裝了一小杯酸梅湯從窗口遞過去,「要不嘗嘗看,我家的酸梅湯喝過的都說好。」

有喝的不接過來是傻蛋,尤其指尖一碰到那點兒涼意,何源就不捨得放下了,杯子也不大,他接過來就一飲而盡。這滋味——怎麼說呢,酸爽,酸梅的酸味非常明顯但又不會倒牙,聞著隱隱還有股子桂花味,咽下去後除了冷飲的冰還有薄荷的清涼。

整個人都通透了。

「淡是淡了一點,但還真是自己熬的酸梅湯啊。」何源大為震驚,「還真是不錯,老闆,給我來一杯。不,你能給我裝自己的保溫杯里不,保溫杯裝滿,錢你自己算。」說著從副駕駛拿出一個大號保溫桶,足足有2l。

現在才剛剛中午,日頭剛剛升起來,桑煜一邊從攤子的大飲料桶里裝著酸梅湯一邊跟何源搭話,「老闆你現在不著急趕路吧?」

「不急,還能稍微歇歇。」

「小周,回去把冰紅茶換換,換成凍好結冰的那種。」說著又和何源解釋了一句,「我擺在路邊好多客人是當場就要喝的,凍得硬邦邦的那種反而喝著不方便。但是,老闆你是還得放上一下午吧,冰凍得結實點的等到太陽下山這飲料還是涼的,喝了不容易中暑。酸梅湯我在這裡賣是400毫升一杯五塊,老闆你自己帶了杯子,那就算20塊好了,開門生意總要優惠一點的。」

說話間,酸梅湯也裝好了。何源眼尖地瞥到酸梅湯實打實裝得滿,最後還給他放了一點冰塊進去。這小老闆,會做生意。最後把東西遞過來的時候還不忘在塑膠袋上貼了他們家的貼紙,就沖這點細心,這個老闆在這兒的生意也不會差。

索性還要等著換飲料,何源也不介意和他多聊上兩句,「小老闆你在這裡就賣個飲料?」

「主要是開農家樂,這不是這幾天剛開張,農家樂沒生意,我就在路邊支點攤子買冷飲。」桑煜笑笑。

「怎麼不去影視城那邊賣?就你這點飲料,一會兒功夫全賣完了。」

「影視城那邊水深,我是外來的,一不小心會淹死。這裡就挺好,離我的店也挺近的,下次有空過來嘗嘗我的手藝,給你送個菜。」

正巧,小周回來了,只是除了換了兩瓶飲料之外,他手上還拎著一個打包盒。裡面裝著一份銀耳湯,一份薏仁湯,摸著袋子底下都是冰冰涼涼的,甚至看著還是那種奶茶專用的一次性保溫袋。何源有些奇怪,「這也是送我的?」

「對,要不是老闆你過來,今天也不知道能不能開張,這些都是頭天晚上剛剛煮的,也算幫我嘗嘗味道。」

「這怎麼好意思。」何源嘴上這麼說著,手已經接過來,舀起一勺薏仁湯就往嘴裡送,這薏仁湯看著清清亮亮,好像下面的薏仁都熬化了。最考驗冷飲水平的就是這一碗了,不是因為做法有多難,而是要有耐心,等著薏仁一點點煮化了,裡面花的都是實打實的功夫。

第一口,他就被征服了,這薏仁都已經煮到融進了水裡,吃不出一點渣子,微甜的口感帶著冰碴流進嘴裡,一個夏天的暑熱都融進了這一碗。

吃著吃著,他就忍不住給桑煜豎了一個大拇指,「小老闆,你這冷飲是下了功夫的。小老闆,你送外賣嗎?」

「送,當然送,要不掃標籤上面二維碼加我,或者直接打上面這個電話都行。薏仁和銀耳都得頭天晚上都和我說,不然煮不來及。」

何源比了個手勢,一腳油門走了。

小周在後頭心中仍有點疑問,「小桑哥,我們這樣送冷飲給別人喝,回得了本嗎?」

「名是人的影,只要能夠在周圍建立一點名氣的印象,我們這生意就好做多了。就像這冷飲,我們當然可以賣得貴五角,但是大家不知道你家賣得貴一些嗎?也就偶爾回來。但是你在這裡賣得和超市里價格差不多,大家就會想著經過這裡的時候可以停下來買點水。別小看了這點水,細細長流,可有得賺呢。」

雖然聽不太懂,但小周好像明白了什麼。就像老周在村里養魚那麼多年,給村子裡的人的魚總是比外面要便宜上一塊錢,明明和外面價格一樣,大家也會來他家買,但是老周總說他不懂。

現在,他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懂了。

太陽越來越大了。桑煜最後吩咐了一句,「接下去你看著攤子買飲料唄,只要路過停下來的,別管車上有幾個人,你都主動遞給他們一小杯酸梅湯嘗嘗,就算今天這桶一杯都賣不出去,又能虧上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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