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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在1812年版本的格林童話中,要吃掉白雪公主心肝的正是她的生母。」

秦淮又補充道:「希臘神話中多見的子殺父,東方文化中常見的父殺子。你作為一個警察,為什麼會提前定義親緣關係就一定不會互相殘殺呢?」

秦淮看著謝隱几乎呆住的神色,他突然明白生長在那樣一個父母慈愛的家庭的孩子,或許天生就缺少對人性惡的感知能力。

哪怕在他成年之後,職業讓他解除了那麼多的社會陰暗面,仍舊難以熄滅心中的火。

幸福的童年,或許真的可以治癒一生。秦淮想。

——

謝隱立即通知隊裡,對程翠明家進行了搜查。

程翠明神色坦然,沒有了之前的過度悲傷,只是兩眼茫茫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進進出出的警察忙活著。

女警遞給她一杯水,程翠明喝了一口,垂下雙眸,只盯著自己的腳尖,不說話。

女警:「有什麼要問的嗎?」

程翠明空洞地問了一句:「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搜查家裡?邱磊為什麼要殺人?還是······

房間中發現大量許綿綿的皮屑毛髮,但這些都不足以說明問題,畢竟這就是許綿綿的家。

謝隱看著家中擦得鋥亮的灶台,和爐灶上放置著的一口精緻的小奶鍋。

謝隱問道:「你家就這一口鍋?」

肯定不是。

程翠明:「剩下的都扔了。」

謝隱:「為什麼扔了?」

程翠明機械而沒有感情地回答:「孩子死了,就都死了吧。餓死,都餓死······誰也別想活······」

程翠明的精神狀態已十分堪憂,謝隱無法將她的回答作為任何偵破方向。

在幾度詢問鍋被扔在那無果後,謝隱只能出動一半的精力投入到翻找垃圾上。

近兩日的垃圾已經都運送至垃圾站了,謝隱看著高聳如同小山的垃圾場,幾乎陷入了絕望。

有時候做警察得有股子軸勁,但凡生出了一絲想省力氣的念頭,就會向表面證據妥協。他也想過既然邱磊都認了,又何必帶著年輕人們遭這血罪呢?

可轉頭看見平日裡最事逼的白超然都已經全副武裝投入到翻找工作里來了,謝隱也沒有話說。

······

歷時7個小時的搜尋,眾人將垃圾場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程翠明描述的那口鍋。

謝隱遠遠看見,韓易的腹部滲出了紅色的液體——他把傷口給崩開了。

謝隱意識到,程翠明可能又說謊了。

她會把鍋扔在哪呢?這麼重要的物證,一定不會隨意丟棄。

謝隱突然想到程翠明報案時說的那個廁所。監控確實拍到程翠明推著嬰兒車去了公共廁所——

廁所!那是一個旱廁!扔下一口鍋沒有問題!

謝隱立即帶領團隊來到了那個老舊的公共廁所,他們通知市政的專業人員快速趕赴現場,很快,他們就在女廁中找到了那口大鍋。

白超然連夜實驗,在這口鍋中檢測到大量的煮熟了的dna樣本。

就是這口大鍋,煮熟了那個只有三個月大的小生命。

程翠明看著檢驗報告呆愣愣地坐著,良久也不肯說話。

時值半夜,謝隱讓其他不值班的民警趕緊回家睡覺,他自己一個分留在審訊室,和程翠明耗著。

就在這時,程翠明的臉色變得特別難看,她那巴掌大的小臉突然開始扭曲,眼神幽寒滲人。

她突然如同生出了獸性一般歇斯底里地喊叫著一堆謝隱根本聽不懂的話。

喊叫聲引來了還沒來得及下班的民警們,他們上前控制住程翠明,兩個警察被不同程度咬傷了。

不知道是孩子的死亡還是什麼原因,讓程翠明已經全然失去了理智,精神失常。

謝隱突然想起他們在程翠明家搜查時帶回來的兒童早教機,謝隱播放這個早教機里的歌曲,試圖讓程翠明想起孩子,安撫她的情緒。

然而適得其反,程翠明掙扎著嚎叫著,仿佛完全脫離了「人」的束縛,恢復了獸性。

謝隱無奈,只得將秦淮叫了過來。

秦淮蹲在崩潰的程翠明面前,低聲說道:「不像他們,你只是你。」

程翠明突然愣住了,她茫然地思索了一會,一臉不可思議地表情,看向秦淮,哽咽問道:「我,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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