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4页)

见她眉宇间满是疲惫,两个侍女互相对望一眼,悄悄收拾了案桌上的账本和餐具,一起退了下去。

石县只是京郊的一个小城,虽然人口稠密,但毕竟不是大城市,一到夜间,整个城都安静下来,不像京城那般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整个县城里,只有一个小酒馆还亮着灯,里面只剩下最后一对男女,伙计为难地看着他们,催也不是,不催也不是。

“我说,二位客官,小人平时这个时间都已经打烊了,家里老婆孩还等着,二位看是不是……”还是忍不住上来劝了一句。

不料话音还没落,就被那姑娘瞪了一眼,只得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坐在姑娘身边的男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得,在那自斟自饮。

“表哥,”姑娘又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开口,“你别喝了。”

“才一壶,你放心吧,我清醒着。”

这两人正是翟清崇和容宛,自打下午碰见了温淑宜和宁昱,翟清崇便一下变得兴致全无,两人在城里随便晃了一圈,容宛见他心头郁闷,便拉他来喝酒,有心借这个机会亲近对方,不想翟清崇却只顾喝酒,连理都不理她。

她转了转眼睛,起身做到翟清崇身边,执起酒壶,替他倒了一杯,柔声道,“表哥心里不痛快,妹妹知道,只是为了她,不值得。”

“值得,怎么不值得?”翟清崇一手扶住脑袋,酒劲上头,有点发晕,身边少女的柔软的身体贴上来,他摇了摇头,本能地避开去,“小宛,你别这样。”

“表哥!”容宛委屈地低唤一声,跺脚道,“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今儿你可是亲眼看见了,她不执妇道,背着你偷汉,你也不管吗?”

眼前又划过下午看见的场景,翟清崇皱了皱眉,然而心里的郁结却却远非一两句话能说的清楚,只得含含糊糊地道,“这事你别管,我心里有数。”

容宛暗暗气得发狠,原以为能借着这件事将温淑宜赶出府去,却不想翟清崇这样维护她。然而尽管心里已经将温淑宜掐死千次,她表面上仍然只能摆出一副温婉的笑意,为翟清崇劝酒。

“行了。”又喝了几杯,翟清崇自觉酒量到头,便伸手拦住容宛倒酒的手。

容宛轻轻的“呀”了一声,右手悬停在半空,无辜地抬头,“表哥,还剩最后一杯。”

翟清崇看着她,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举杯饮下,“这下行了?”

见他毫不犹豫地喝干了酒,容宛媚笑着,顺势依在翟清崇身上,“表哥真是海量。”

翟清崇忙闪身躲开,摇摇头,“小宛,我说过了,你也自重些。”

一连被他拒绝两次,容宛脸色涨的通红,咬着下唇,楚楚可怜地哭喊,“表哥!你偏心!我这样一心一意,反而还不如那个贱人吗?”

“闭嘴!”翟清崇喝道,“我还没问过她,也许不是我想得那样!”

“狡辩谁不会!难道连亲眼所见都不相信了吗?”

翟清崇一手捂住额头,抬手制止了容宛,“我不想听了,时间不早了,咱们也叨扰人家多时,还是走吧。”

容宛十分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起身,搀着翟清崇来到账台结账。

“对不住店家,多余的就不用找了,权当给嫂夫人和令公赔罪吧。”翟清崇随手递过去一锭银,歉声道。

掌柜的一见银,顿时满脸笑容,连连打躬道谢,翟清崇挥挥手示意不必,便抬步要走。

“公留步!”掌柜的却忽然喊住他,拍拍脑袋,从账台低下掏出一张纸来,递了过去,“瞧我这记性,方才有人送来的,让转交公的。”

“交给我?”翟清崇奇怪道,打开信笺,只见那上面没有提头也没有落款,只有一行字。

翟清崇不由皱起了眉,容宛见他神情晦涩,忙凑过来,一字一字地读道,“亥时,后园角门见。”她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翟清崇摇摇头,“许是谁的恶作剧。”说着,便扬手欲扔。

“慢着!”容宛忙阻住他,抢过信笺来,看了又看,抬起头看着翟清崇,声音很轻,却笃定地道,“表哥,这是宁昱的字!”

翟清崇吃了一惊,“你确定?”

容宛撇撇嘴,“这位宁统领的字,我几年前就见过。”

想起这件事来,她就十分愤恨。她见过宁昱的字迹不是别处,正是在宁昱亲笔写来据婚的书信上。

翟清崇将信将疑地看看她,又看看信。

“他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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