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4页)

捡到了我。他说没有儿孙,需要人继承他的衣钵,问我愿不愿意作他的徒弟。

我心里不愿意无故受他人恩惠,可是他递到我嘴边的馒头我已经忍不住吃掉了。已经受了他的恩惠,自然要想法子还上,我想他一个孤寡老人,将来也需要有人来赡养,便点头同意了。

然而师傅真的教了我很多很多有趣的东西,我喜欢摆弄各种各样的食材,把他们弄成美妙的食物。不过我仍没有放弃做大夫的念头,师傅开始的时候并不太反对,可是在他注意到我在学医上完全没有厨艺上的天分时,就开始劝告我了。因为我的冥顽不灵,师傅还很是生了一段时间的气,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拗过我。

师傅有个会武功的朋友叫老洪头,每年会来几次和他相聚几天。师傅想让老洪头收我为徒,大概是因为他希望将来我不会被人欺负。在燕京的日子并不算好过,那些金人把汉人当成下等人,欺负迫害之类的事情时常发生。假如真的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肯定是那种不会开口讨饶退让的性子,这恐怕是师傅最担心的事情。

我对于学武是无所谓的态度,因为学厨艺和学医每天已经耗完了我的大部分精力。但如果这是师傅的心愿,老洪头也不反对的话,我也会接受。对我来说,只要将来像服侍师傅一样,多服侍一个武师傅罢了。

不过老洪头并不情愿,他说我资质太差了。

我也就把这件事情丢下了。师傅偷偷指点我说,老洪头就是不想定下这种师徒的名分,因为他还有其他的许多考量,并非不想教我什么。只要我专门做几个好菜给他,再去说几句好话,他自然会传给我几招,让我足以自保。

其实我本来就时常做菜给老洪头吃,可是此时却不愿意带着目的去这么做,也不愿意因此而受人恩惠。

见我无论如何不肯去,师傅又气得骂我是倔牛,然后又去骂老洪头,当晚就把我的名字改成了越七,似乎是老洪头的名字中有一个七字。

师傅就像是我自己家里的长辈一样,我对他也不再是存着当初那种报恩的心思了,而是把他当成了亲人。所以师傅要给我改什么名字,我也并不反对。师傅要我去求老洪头,我心里不愿意也不会因为听他的话而表示同意。自家的人不需要那种客气,不需要勉强。

师傅终究在死牢中伤了身子,我还没有来得及为他养老,他就去世了。之后那段时间我非常的心灰意冷,再次失去了亲人,让我又体会了那种天地间没有一个亲人的孤独感。

我照常每日清晨出去卖烧饼,照常和邻里谈话玩笑,照常去学医,可是心里总是空了一角填补不上。

被山贼抓上山之后,除了最开始的惊慌,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没有亲人了,那无论在哪里都一样。山贼抓我上山仍然是让我做厨子,生活虽然不同,却也不会有太多不同。

直到……他带着那群人占了这座山头。

第一次看见他,是在半下午的山顶。他转过脸向我望过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里也像是冻结着冰晶。那冰晶并非寒冷,而是在他与别人之间隔出了一层透明的屏障,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是个孤独的人,我第一眼看见就知道,他在被他隔出的透明房间里,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很难说明我当时是什么心情,这世上我并没有一个需要去牵挂的人,我的全部心绪忽然就集中到了眼前的这个人身上,我想要把他从那透明的房子里拉出来。

后来想起来,大约是第一眼看见他,我……就动了心。

从来不求人的我,居然也不自觉地开了口,求他教我读书。

我不从愿意接受他人恩惠,却想和这个人有些长远一些的牵扯。那时候我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因为对断袖之癖的避忌,而故意忽视了心里对他的那股热度,忽略了每次见到他心都怦怦的急跳,忽略了时常兴奋高涨的情绪。

听到他说要我一辈子给他作厨师时,我吓了一跳,不是没有注意到他嘴边那抹捉狭的笑意,可是我还是满心的愉悦。因为——“一辈子”。

本来什么都很好,可是自从竹影从外地回到他身边之后,什么都变了。虽然他与我相处照常还是一样,但他和竹影之间流露出了一种别人插不进去的默契。我亲眼看到了他们在床上交颈而卧,那时心里的愤怒和嫉妒让我头昏脑涨……

……然后接下来,是浑浑噩噩的十年。虽然我过得并不是不快乐,可是我总是觉得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总是努力的去回想,直到头痛的不能再想为止。

因为我的执拗,让我相信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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