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2/4页)

我扒了再说。

我媳妇在一旁哭叫着阻挡,但一点用也不顶,等我给拐子大妈请回来医生时,这帮人已完成了扒房任务,并且已满载而归。家里值钱的东西,以及屋里的粮食,房子上的木头,也全给拉了去。整个院子里一片狼籍,就像刚刚发生了一场战争,刘云傻子似的直瞪着一双无神的大眼坐在凉地上,任孩子在怀里哇哇大哭,也不知哄哄孩子。

我一改前几日火燎腚一样的心态,反而平静了下来,似乎觉得这房子就该扒,东西就该拉。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喜欢挨揍的人没挨上揍心里不舒服,挨揍之后心里就痛快了似的。到现在我也没搞清这是一种什么贱毛病。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破不立……砸烂一个旧世界,建立一个新世界,哈哈……我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安慰劝说刘云,更像是歇思的里。

刘云回过头来,见我站在废墟旁嘟嘟囔囔,仿佛神经不正常的样子,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她这一哭,孩子倒不哭了,圆睁着小眼,惊恐地看着他妈嚎叫。我慢慢的游魂般的走过去,接过了孩子。

我对自己的道业很感满意。经过这一次次的折腾打击,我觉得都快成了一只不怕开水烫的死猪。虽然遭受了这些大劫,我竟然还知道去劝说刘云——别吓着孩子,别哭坏了身体。人不锻炼不进步,神不遭难不成佛,这话真是不假。这样看来,这些年我的确进步不小啊。想到这里,我心中又生出一丝快慰。

连个住的窝都没啦,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刘云哭着念叨。

在外面玩耍的两个闺女不知什么时候回的家,也躲在一边偷偷地抹泪。

刚刚冒出一点的好兴致又被她娘们给冲了个烟消云散。

你爹妈还没死,哭什么哭!我冲两个孩子嚎了一嗓子。

两个孩子抽抽搭搭的不敢再出声,我像一头被人敲断了脊骨的老狼,垂头丧气地蹲在了废墟上……

看着这一堆废墟,慢慢的,一丝重整山河的壮志又开始从心底萌动。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为自己感到吃惊。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这么懦弱无能的我,在灭顶之灾面前,还能产生这种雄心与幻想。

我坐在废墟上,开始谋划重整家园的蓝图——首先应该解决的是大人孩子的温饱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其它都无从谈起,其次呢……我还没来得及考虑第二步的计划,一位本家大婶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

二傻,快,快,你拐子大妈不行了,你妈让你快去看看。

我也顾不上什么蓝图什么计划了,把孩子塞给刘云,便冲出了家门…… 。。

第九章9。1

秋日的阳光,给人一种金子般的色彩,树叶飘零,乡村的小路上,仿佛洒满了斑驳的碎金,踩上去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田里的谷子还没有收获,低垂着头,好像难以承受成熟的重压,正眼巴巴地等待着收获的镰刀。

我沐浴着耀眼的金色,从小路的尽头迈上通往农场的大道。

有些人的成功,就像挂满枝头的无花果,在人们不知不觉中,悄无声息的就已硕果累累了。这个比喻也许不太确切,但对我来讲,我感到还是比较恰如其分的,那就是仿佛未婚生育,头天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一夜间就出来个活孩子。虽然过程不为人知,可是所受的那份煎熬,却是常人所难以想像的。

唱戏还有个锵锵锵——呔呔呔,还有个锣鼓过门,我的成功,如果也算做成功的话,一点声音一点前奏都没有,平静如水,悄无声息,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更没有亲朋好友地祝福,我就这样“成功了”。

口袋里掖着这张十万元的现金汇单,从银行门口出来,心里却找不到一丝沉甸甸的感觉,相反,却像喝醉了酒一样,脑袋晕乎乎,脚下轻飘飘。当然,成功的喜悦也就更加无从谈起了。

来到农场的家中,我把这张汇单掏出来交给了刘云。

苍天不负苦心人啊!刘云茫然地望着远方,长长地叹了口气说。

用了三年的汗水,我栽种培育的花卉苗木总算有了收获。这十万元是第三批销往省城的大叶黄杨的收入,算上前两次的十五万元雪松与玫瑰,除去成本,还清债务,余下的钱正好交够今年新增的农场的承包费。至于那两千亩荒地的承包费用,则还没有着落。

刘云的脸上又增添了许多的沟沟坎坎,经过这些年的风风雨雨,言谈举止,抬手投足间,她又明显地稳重了许多,睿智了许多,也泼辣了许多。虽然青春不再,可是在我眼里,却又多了几分别样的韵味,这种美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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