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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哥摆了摆手道:“去去去,喝酒去……”落日西斜,天空上的彩色晚霞也令人炫目,襄州这个地方山多人善,是个好地方。峻仪山上的云海万千变幻,能逢一两知己好友呆着这山上看看这个江湖,身处云海中的人,其实也能够暂时地逃避江湖的纷争,坐看云卷云舒,朝起暮下。我留夏老哥喝了半宿的酒,明日一大朝他就与我告别了。我知道夏老哥一向会有重要的事情在身,也送走了他。他说,哪天他看倦了这个江湖,就上来我这里歇会,还问我小兔崽子我会不会赶他出去。哪里说,哪天我想念了这个江湖,我就一辞云海,回到这个江湖之中去。只是秀秀一直跟在我身后,直到夏老哥走时,她的闷闷不乐才一时涌现出来。可是呀,这世间万物变化之多,我们所遇到的人之多,又哪里是可以预计的呢。夏老哥并非不知道,我想他心中应是有更重要的人,才把唐秀的情愫不做处理了吧。襄州云海,朝朝暮暮,云卷云舒,我伸了个懒腰,世间真好。作者有话要说:夏老哥是在这里江湖里,对段花最好的人,没有之一。而至于唐秀对夏老哥的情愫,后文会提到的。☆、两仪双道3“段段,起来一下……”“段段,起床啦……”我听见唐秀的声音,但苦于一身起床气环绕在我身上,我揪着一张厚实的被子饶是不肯起床。“段段!有人找你啦!”唐秀不停地推我试图推醒我,直到我微微睁开眼睛,才隐约看到一坨紫色的东西在我眼前晃荡。我呢喃了一句:“唔,打发了不就成了么……”“不成,有客人来啦,大老板!你快快起床!”我将被子蒙头盖上,咂嘴道:“什么大老板,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我听见唐秀的一声叹息,似乎是放弃了。哪个大老板三更半夜地来找我啊?唔,现在估计也就壬时,太阳都还没升起来,外边的冷风一个劲儿地吹,即便是再虔诚的香客,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辰这种天气上山的。不多想,我又睡了。“花花,起床啦……”“花花,吃饭啦……”“花花,太阳晒屁股啦……”好吧,我输了,我起床不还成吗。观外有鸟叫声,寒枝上的鸟儿蹦跶蹦跶地跳几下,树枝上就掉落了一层霜。我将内务整理了一遍后,将一切打点妥了之后,把唐秀叫了过来,沉声道:“究竟是什么事?”唐秀正经道:“姐姐跟我来偏厅。”绕过了长廊,穿过了峻隐观中缭绕的香烟,督眼望去,观外的穿着墨白道袍的云隐道人雕像也蒙上了一层霜,更显高清冷峻气势。我拐角进入偏厅。这里占地不多,大多以简洁布置为主,此时在偏厅的一个门后忽然出现了一个年轻人,此人的发冠高束,容貌清隽。他身着一件墨白鎏金道袍,背后背负着一个宝蓝色的大剑匣子,柄上蓝纹精致而不失古典气势的双剑稳稳地插在剑鞘里。门后是外院,天空已悄悄地落起了小雪,簌簌小雪落下,落在来人的身上。他连肩上的霜雪都没有拍下,一入门便挺直腰杆,双手作揖,温声与我说:“在下凌清山上非天道人之弟子,宋祁濂,诚拜云隐道人。”见如此雅客来访,我不由收敛了流氓姿态,一手圈指,一手托着拂尘,同是一身墨白鎏银道袍,不失容雅,沉声道:“道长有礼,云隐昨日打坐闭关,今日接待不到,还望见谅。”宋道长一双指骨修长而分明的手推出去还没收回来,他温声道:“无碍。”此刻我将头转向另一边,才看见另一个人,此人同样是发冠高束,只是他穿着一身圆领长袍,胸前绣着一朵白金色的杜鹃花,他拿着一柄古檀木镂空鎏金扇子,身后跟随着四个婢女,端端地站在那里。他是金公子,金楷银公子。见着面色苍白的他,我心里不禁惭愧。但我深知话语亦不能失体面,由是地淡然道:“金公子怎么上来峻仪山了?”金楷银双目如炬,说:“来看你来了。”我笑容可掬,道:“金公子肩膀上的伤还没康复,怎么不在家中休养?”金楷银坚定不移地说:“想来看你了,咳咳。”我低眸温声道:“金公子这会,咳咳,已经看过了。料想贵府可是又有什么鬼怪缠身,所以上山再请?”金楷银一双眸子锃亮,一字一句道:“都不是。云隐,你怎么舍弃我不顾了?”“卧了个大槽?我从来都没有捡起过你,又谈何舍弃?”我心里可谓是波澜起伏,这一句话生生噎住了没说,但是我相信,此刻除了金公子外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个小小的偏厅里凝聚着尴尬的气氛。金楷银又说:“云隐,你救我性命,在昏睡的这些天里,我已经想明白了,你救了我,我也肯为你舍身挡刀,难道这不是爱吗?”我轻轻一甩拂尘,淡然道:“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是众生。”金楷银上前了一步,说:“我不信,每一个众生都有机会被救,那为什么偏偏救我的是你?”我拟把诀捏,真的很想逃避这些事情。于是侧过身说:“金公子,我乃求道之人,不可动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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