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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姿态,心中生出不岔来。若不家道中落了她又岂会在这里被一个黄毛丫头顶撞了?秦家虽是做的小本生意但也不是穷苦人家,算算府上奴仆也有二十几人,秦老爷被人糊弄了倾尽半数家财买进一批劣质丝绸,本想找了凤家名声在外的绣坊脱手,不想凤家老爷严词拒绝。因赔了生意,秦老爷更是一病不起,如今若不是药石养着只怕早就没命了。秦家母女也不似富家的夫人小姐可无虞享乐了,秦媚儿因能识别上等丝绸绣品,又绣得一手刺绣,十三四岁时便寻了活计做,五年前又在凤家绸缎庄当了管事,秦夫人每日伺候生病的相公,端茶倒水,府里也只留了一两个老妈子干些劈柴烧水的粗活儿。凌无双看了秦夫人一眼,见她也看了过来,遂笑道:“芸萱向来都是直爽性子,夫人切莫与她计较。”秦夫人频频点头,想自己势单力薄,小坐不多时就告辞了。待她走后,凤夫人又拉了凌无双道:“秦家一头热着,你不用担心。”秦家夫人三番五次上门,她碍于昔日情分也不好避而不见,早年,秦家老爷与府上有些交情,如今身体抱恙,家里不比从前风光,她若是对着秦家母女冷言相向,传了出去不知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凤夫人这算是明了立场了,她笑了笑,低头不语。……因府上诸事还要请了凤夫人定夺,凌无双与芸萱见她忙碌起来了就一同回了后院,本想邀她来自己院中喝茶却不想她半路见了端木崖就这么丢下她一人先跑了。她只身回到迎春苑,一踏进院中就见凤倾城躺在她平日躺的椅上,她悄声走了过去,低头看着他,看他睫毛翕动着,便笑道:“有本事你就别睁眼了。”“你就恨不得我死了才好。”凤倾城拿了手边的书覆在脸上,懒懒问道:“那秦夫人会得如何了?”她弯腰拿了一旁小几上的果子,道:“区区一个妇人,不足为惧。”听她狂妄语气,他哼了哼,随后翻身朝她,伸手勾住她的裙襦,“你堂堂一个公主,一呼百应还真不需怕她。”她拍了他的手,又夺了他脸上的书看了看,待看到上面艳俗诗赋时又扔到他身上去了,“方才下棋你输了我,我让你看的可是账簿,你怎拿了这书在看?”凤倾城不以为意地拾起那书,重又举在眼前,良久后才开口道:“我让回生送前头去了。”“看过了?”“你若是不信,日后别找了我来看,我也没那闲功夫。”凌无双轻笑,把剥了壳的果子送至他唇边去,“驸马天资聪颖博闻强记,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区区几本账簿更是不在话下。”凤倾城被她奉迎了一番,有些飘忽起来,他抽了腰间折扇打开,轻摇了两下,而后道:“凌无双,你何时学会逢迎拍马?”她支着脑袋冥思片刻,道:“自幼听多了。”闻言,他也不再多问,只舒适地躺在椅上晒太阳,暖风拂过,带来阵阵清香。这时,巧心走了过来,福了福身,道:“公主,宫里来人了。”凌无双敛了袖袍,拿了锦帕擦拭着指尖的果壳屑,低声问道:“可有说为何而来?”巧心瞥了凤倾城一眼,见他无暇听闻的样子便没了顾忌,道:“太后娘娘这几日凤体抱恙,李嬷嬷猜是她许久没见着您了,想请了您去宫里瞧瞧,与太后娘娘说些话好叫她宽心。”闻言,凌无双心中不安起来,想太后身子骨一向硬朗,怎就病倒了呢?“我们这就进宫。”她的脸上难掩忧虑,见凤倾城也起了身,她犹豫着开口问道:“你要随我进宫吗?”“宫里头都是女人,我也不是太医,去了也不会给太后老人家诊治。”说罢,他上前帮理了理衣襟,笑得斯文儒雅,抬手挑起她的下颚,道:“今日为夫准你不回府了。”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圈住他的手指,暗暗在他手上掐了一把,随后利落转身,不顾他的身后叫嚷着,领着巧心一同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