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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怎麼辦,只能他這個老人家退讓一步了。

這燒烤油炸是流水般的上,無論什麼,只要一端上來就離開秒空,桑煜從來沒見過節奏這麼快的燒烤,才剛剛坐下來半小時,他們就吃了三輪,這樣可不行。

桑煜想了想,去點了一個殺手鐧,爆炒田螺,深夜炒粉干還有一個鍋巴湯。弄點主食填填胃,這夜還長,他們還不趕時間。

這田螺也是鄉下地方才有的,一顆顆肉都又大又肥,這邊附近有專門養田螺的,都是靠著鄉里鄉親才能次次都訂到這些好貨,不然上哪裡來這些好東西?

田螺肉雖鮮,但到底是土裡的東西,店裡處理不可能像在家裡一樣,光是吐沙都弄上個天,都是早上手下晚上就下鍋了,為了讓土腥味輕些,少不了得把口味做得重些。

老闆爆炒的時候下足了蔥姜蒜還有辣醬和紅辣椒青辣椒,最後出鍋還不忘來一把小米辣,爆炒完之後把所有田螺都倒在砂鍋里端上來,讓它還能小火慢慢燉著,這滋味還能更好些,只不過,這辣味也是吸飽了。

嘬上一口,首先竄入的是田螺的咸鮮,緊隨其後的是辣味,讓你忍不住齜牙咧嘴,迫不及待拿著飲料或者啤酒壓一壓,等那股勁兒過去了,你又試探著朝著田螺伸手。

就因為猜到他們可能這樣,桑煜早有準備,讓老闆準備了不辣的炒粉干和鍋巴湯,金燦燦的鍋巴放進酸溜溜的泡酸菜湯里一起煮,鍋巴嚼著還是咯吱咯吱響,要是辣得狠了,就來上一口湯,又酸又開胃,讓你覺得好像還能再戰三場。

只是吧,這田螺的滋味好是好,就是這個肉緊緊縮在殼裡面,怎麼嗦都不出來。

再一看桑煜,簡直氣死個人,小桑哥漫不經心地用筷子夾著田螺,湊近嘴巴輕輕一嗦,大塊的田螺肉就躺在他的嘴中,然後他把空了田螺殼往旁邊一扔,有繼續去夾下一顆,那雲淡風輕的姿態實在是讓人折服。

再看看自己的狼狽樣兒,用手抓著田螺來回倒騰,那螺肉還是安然地待在殼裡面,不動分毫。

桑煜實在是看不下去,提示道,「你們先嗦一嗦田螺屁股,然後,在從前面嗦螺肉。」

饒文昊照葫蘆畫瓢奮力一搏,那螺肉還是穩穩紮根在殼裡。

桑煜拿了根牙籤,往他面前輕飄飄一扔,努努嘴,「用牙籤吧,你搞不定。」

這扔在他面前的是一根牙籤嗎?不,是他饒文昊的尊嚴,饒文昊不拋棄不放棄,一直努力嘗試著,別人都吃了十來顆,他面前桌子上還是空空蕩蕩。

這幅樣子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桑煜只得給他找個理由,「別試了,吸不出來的,老闆這個田螺屁股沒剪好,一鍋裡面難免有幾個的。」

這有了台階,饒文昊就順理成章放棄了嘗試,稍微用力不行就立刻用起了牙籤——畢竟老闆要操心這麼多田螺,有許多沒剪好的也是正常嘛。

這一吃就吃到了老闆關門。成璟悄悄地過去結了錢,然後和桑煜一起扶著幾個興奮過頭的小朋友走在深夜的鎮子街頭。

溪水在旁邊匆匆而過,月色投下一地清輝似夢,走在這長長的小巷,好像時光也變慢了許多,在身側等著他們緩緩歸來。有時候甚至會想,要是這條路能夠更長些該有多好。

走著走著,奚光忽然轉頭,向後面看去,「有人在後面跟著!」

後面街道空蕩蕩的,只能聽見風聲在呼嘯,饒文昊拍拍他的肩膀,「你聽錯了吧,哪裡有人?」

大家一齊往後看去,街上還是和之前一般,毫無動靜。大家也感覺是不是奚光神經有點過于敏感,不過,他們並沒有說出來,只是把奚光圍在了中間,「這麼晚了,哪裡有人,估計是因為你站在最後感覺有點不一樣,你站到中間去。」

既然夜宵吃完了,工作人員也不和他們分開走了,從後頭上來和他們站在一起,浩浩蕩蕩十幾個在這小路上,立刻給了人無與倫比的勇氣。

奚光感覺自己什麼都好了,甚至還能馬上再來一輪,要不是這鎮上沒有娛樂活動,他鐵定要拉著人出去練練,還不到十二點,大好的夜晚才剛剛開始,回去睡什麼覺。

只是明天還有另一個任務等著他們,收蠶豆。今天地里的蠶豆比往前早一些,地里熟了一大批,明天得全都摘下來,還得把蠶豆剝出來,這蠶豆剝出來和沒剝可是兩個價格。

作者有話說:

嗦田螺,我爸真的是一把好手,全程不髒手,曾經和同事一碗小螺絲下酒,兩個人坐著喝了一箱啤酒,也是不懂這些中年人的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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