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第2/2页)

阿元和金子笑出声,再说下去就成不识好歹的刁奴了,换别的主人,打死他们都是应该的,哪里还能让主人细声宽慰他们?

于是两人收起义愤填膺的模样,顺着赵姬的话往下说。

万一从树上摔下来怎么办?轻则断手断脚,重则折掉性命。

赵枝枝不住点头,做出听劝绝不爬树的样子。

不一会,锅里的白羹熟了,浓稠煮烂的羹呼呼翻滚往外冒气,松软的秋葵和肉末浮在羹面上,香气一阵阵地往人鼻间钻。

金子与阿元跪坐两旁,先盛一陶碗拿给赵枝枝吃,肉末全搁赵枝枝碗里。

赵枝枝特意将碗里的肉末用勺分成三份,匀到他二人碗中。

金子与阿云很是激动,餐食难得见肉,得尽快吃到肚里才好。

赵枝枝悄悄往阿元碗里添菜肉。阿元为守她病了一场,险些被丢出云泽台。该多吃些。

这样的吃食算不得什么珍馐,但总比吃不饱好。

云泽台的主人放她们在此地自生自灭,连粮食都不给,除了守大门的两个小卒外,这里没有半点皇室宫宇的气象。

真是寒碜。

赵枝枝想起去年的今天,她正坐在府里吃樱桃酥呢。

她爱吃樱桃酥,平时也没少馋嘴,但爹送给她的樱桃酥,她却是第一次吃。

白日吃完那碗樱桃酥,夜里她便被送入了云泽台。

爹说:“乖儿,入了云泽台,你才算是真正的赵氏女。”

赵枝枝很想问问他,到底怎样才算是真正的赵氏女?

她现在这样,算吗?

“东边住的那个跑了。”餐后阿元忽然悄声说,“那里屋子大,砌得严实,不漏风不漏雨,也许我们可以搬过去住。”

“那里好是好,就是离越女的居所太近。”金子欢喜过后叹道。

两人看向赵枝枝,赵枝枝回过神,小声说:“我怕她,还是不搬。这里挺好,我住惯了。”

两人立刻附和:“那就不搬。”

静默半晌,赵枝枝问:“那个不是才送来几天吗?怎么就跑了?”

阿元:“无非是家里人心疼了。”

金子朝阿元使眼色,阿元自知说错话,脑袋低下去。

一入云泽台,从此再不是自由身了。

好在公卿送女讲究审时度势,外面好一阵,云泽台的人就多起来,外面歹一阵,云泽台的人就会“病死”好几个,这样的全是家里人使了手段接出去的。

起初是一个人,后来是好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