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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出无数的设计和发明,可人们诋毁她是窃取丈夫的机密,沽名钓誉博取出位。

她原本与人为善,对国家也热忱忠诚,可政府最后对她的贡献不言一字,甚至不愿承认她本应拥有的成就和荣誉。

她看尽了世态冷暖,反而对人群有种释然的疏远。

大众是蒙昧的,易摆布的,冲动而不理性的。

一意孤行的想要唤醒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也要做该做的事情——但得选择更安全的姿态。

《元素四论》正式出版之后,直接被许多学者和理论家抢售一空,连带着附近的几所大学和学院都掀起了一番讨论热潮。

这本书讲述了基本的化学、生物学常识,内容强度大概只有近现代青年的启蒙水平。

可即便如此,许多见解也足够石破天惊——

人为什么要洗手?

酒为什么会变质?

硫酸铜蓝的消失和复现竟是因为水?

血液竟然还有这些功能?

书里不仅写了相关的概念陈述,还提供了许多具体的实验方法——

这些实验可以让人们自由的证明理论的正确性,以确认她并没有妖言惑众。

每一样都解释的足够清晰明白,而且也毫无破绽。

佛罗伦萨学院的人们甚至写信给美第奇先生,想拜托他委托这位贵族来演讲解说,大家可以更充分的学习到许多新的知识。

这书还被辗转着送到了英国和法国,据说也引起了好些轰动和反响。

达芬奇帮她做出了新的好些实验用器具,翻着这本书也颇有些跃跃欲试。

如今,他在自己的卧房里也摆了一副显微镜,利用它发现了许多的新鲜东西。

以至于修道院的那副画都拖延了一个多月才交。

“我前段时间,发现给那些细胞滴盐水的时候,它们有的会变形,”他帮她端着试管和烧瓶,兴致勃勃的分享着自己的新发现:“你说泡澡久了之后手指会变皱,是不是也和这些东西有关?”

海蒂笑着点头:“你可以多做些实验看看,还会有更好玩的事情。”

“对了,有空一起去泡澡吧,”达芬奇随口道:“我知道有个新的理发师会按摩,揉肩解乏挺到位的。”

“这个——就不用了。”

“对了,小桶先生最近在忙什么?那副花神的油画完成了吗?”

达芬奇帮她把东西摆放好,露出遗憾的表情:“还在饮酒神伤,老习惯了。”

“哎?”海蒂忽然想起了德乔从前提的那些事情,下意识道:“因为……西蒙内塔吗?”

那个已经死去好几年的美人?

美第奇兄弟和他都爱过的那个人?

“他很喜欢她,以至于在她死后都总是有些魂不守舍的。”达芬奇显然不太理解这种深邃的情感,只惋惜道:“群聚的时候还挺好,一个人坐着就总是会叹息。”

“我们该去看看他,”海蒂下意识道:“这是很痛苦的经历。”

“我不明白——”达芬奇看着她道:“人为什么会相爱?”

“情欲和爱欲到底是什么?”

海蒂怔了一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我看着他们痛苦或失意,也想在画中表现出来,”达芬奇的神情依旧坦诚而又茫然:“可是能让我产生类似情感的,只有艺术。”

他能够懂得嫉妒,失意,闷苦,唯独无法了解人与人之间的深爱。

与同性也好,与异性也罢。

为什么会人们会把自己的内心都寄挂到别人的身上?

海蒂想了一会儿,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再过几年估计就懂了,你还太年轻。”

这话从一个二十岁的姑娘口中说出来,显然有些荒诞。

她找了个合适的时间,带着糕点和鲜花去拜访波提切利。

房间里拉着厚重的窗帘,隐约能闻见麦芽酒的味道。

那青年醉倒在一幅画旁边,还在呓语着什么。

海蒂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模样的小桶。

他平日在美第奇身边,或者在被贵妇们搭讪交谈的时候,看着总是开朗而得体的。

可那人现在揉乱了头发,连衣服上都沾着酒渍,袖子上沾的不知道是颜料还是汤汁。

“波提切利先生……”她下意识地想给他找个热毛巾擦擦脸:“您多久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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