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瑜趴在桌上晃荡腿,鼓着脸决定憋一憋,正事要紧,那就晚点……晚点做他老婆嘛……
蓝钦从能说出第一个字起,练习说话的强度就在主动地不断增加。
桑瑜严格给他控制着度量,可他总在悄悄努力,她有时发现,肯定要板着脸捏他,“参展的事再急你也不能勉强自己。”
蓝钦只是摇头,抱着她轻吻,然而等到明天,还是一样迫不及待。
他恢复得比想象中更快,从单字到词组,到能连贯一些基础的短句。
转眼到了月底,桑瑜马上要去营养科任职,这一晚,是留在消化内科做护士的最后一个夜班。
她按惯例交接,查房,回护士站做好登记。
夜晚太静,她脑袋里不由自主思绪乱飘,对于蓝钦不能陪她来值夜班有点小低落。
以往每次都来的,偏偏最后一次,他要画图……
桑瑜托着腮,在护士站晃荡半天,百无聊赖才推门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一进门就吓了一跳,只见墙边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个崭新的大柜子,原先那个装过钦钦小妖精的失踪了。
桑瑜瞪着新柜子,比之前的大了好几圈,格外不协调,但说不上原因,总觉得透着些熟悉的气息。
她试着朝柜子走近两步。
要迈第三步时,下面关紧的柜门里,骤然传出一阵诡异的声响。
纱——纱——
深夜,护士站,无规律的怪声。
桑瑜身上一僵,害怕不等涌上,就惊奇意识到这场面实在太过似曾相识!
她不敢置信地揉揉眼,深深呼吸,拍着胸口径直跑到柜门前。
心跳不由自主跳到疯狂。
桑瑜双手放在拉环上,努力做足心理准备,倒数三个数,听着里面愈发明显的动静,蓦地用力拉开。
眼前仿佛时光倒流。
去掉隔板的柜子里,蜷着一道修长身影。
他瞳孔异色,璀璨流光,五官俊丽无俦,冷白皮肤晕着紧张的血色,犹如从画中跌落的绝色精怪。
但也有不同。
柜子里不再是漆黑一片……
包括柜门内侧,四面全挂满了小鱼形状的彩灯,一闪一闪温柔璀璨,他身侧所有空余的位置,被玫瑰铺开填满。
而这个男人……
骨节明晰的漂亮手指松开制造声响的塑料纸,紧抓起怀里一枚新设计好的钻石戒指,目不转睛望着她。
桑瑜眼眶变烫,“你……你干嘛呀……”
蓝钦和那夜初遇时一样,伸出雪白衬衫包裹的手臂,一把揽住她的背,牢牢压向怀里。
他胸口剧烈起伏,灼人的唇紧贴在她耳畔。
吃力,却坚定地把这些天来日夜努力的成果,用低沉沙哑的声音,亲口说给她听——
“小鱼。”
“爱你。”
“求你——”
“嫁给我。”
无声的求婚怎能配得上你。
我要在最初的地方,抱紧你,一字一句,求求你。
神仙·79
男人的嗓音像被砂石磨砺, 裹挟着拼命挤压的奋力和艰涩。
对桑瑜来说却是无可比拟的天籁。
练习期间他也说过很多, 但全是准备好的固定词组,日常交流仍然习惯性的使用手机和纸笔, 直到此时此刻,是他第一次,用语言完整表达了心里的意思。
桑瑜分不清自己是要化成水还是烧成炭, 揪着蓝钦的衬衫哭哭笑笑, 实在没处发泄,她张嘴咬了他一口, “你怎么搞突然袭击, 提前说一声我好录下来啊, 我家钦钦跟我说话了……”
她说到这, 眼角滚烫,搂紧他重复,“跟我说话了哎!”
蓝钦扣着她的腰背, 哑声吐字, “以后, 每天说。”
他音量不高,嘶暗里揉着低低的磁性, 磨得桑瑜耳朵酥痒,她红着脸嗔怪:“不是求过婚了吗?都答应你了,怎么又来一次, 还那么过分骗我, 说今晚不陪我值班。”
桑瑜看似小委屈, 其实少女心早就泛滥成灾,难得羞涩地嘴硬了一次。
蓝钦把她抱到腿上,戒指套上她的手指,钻石比上次那枚还要大一圈,在灯光下熠熠流彩。
“亲口说,才算,”他一丝不苟回答,期待问,“小鱼,戒指,你喜欢吗?”
等不及桑瑜点头,他又从兜里掏出一小把各种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