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奴才不要赏赐!”明川默了半刻,昂起头道:“奴才希望变的灵窍些,能多帮衬着奴才的师父,所以,若奴才帮七殿下办成了事,七殿下可愿意多多提点着奴才,直到奴才开窍。”顾歧低眸瞅着他,许久,他缓缓道:“太后病着,父皇上完朝回去应会安排着往慈惠宫送时令药材,你主动向郎喜请缨,把活揽了,去慈惠宫看看,你以郎喜的名义去他们不敢拦着你,到时别太着急走就是了。”一个小太监形色匆匆的跑往慈惠宫,他在门口草草行了一礼便跨进了宫门槛。一条消息传入了太后耳中,令太后的脸色一分分的沉下去。“老五当真固执如斯?”太后冷声道:“无论灵珂如何求他他也不答应?”“是的。”那小太监低着头道:“五殿下一直说他放不下阮妃娘娘,因而不能远行。”“呵,真是个孝顺的。”太后往软枕上重重一靠,冷笑道:“这就是皇后出的两全其美的注意,这个皇后,哀家就知道她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着翠玉镯子的手臂交叠放在小腹上,慢声道:“还是得哀家出马。”那小太监道:“太后娘娘圣明,普华庵里的人安排好了,东西都有,就等太后下旨了。”太后眯起眼,竟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惬意:“那,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那小太监低了低首,飞身出了慈惠宫。作者有话要说:水逆了,诸事不顺,吼残qaq。求评论求收藏求爱抚呜呜呜。☆、弦月初升,一行清辉如水般自轩窗流入,将普华庵内木质的摆设渡上一层淡淡的霜色,看起来好似银子似的,却又比银子多些亲人的佛性,青烟一丝一丝打着旋向上浮,模糊了阮妃的侧脸。她清瘦,下颌骨轮廓鲜明,长发曳地,淡蓝色的衣袍前后铺陈开来,像一朵安静的睡莲。阮妃慢却规律的敲着木鱼,佛珠一粒一粒的滑过指尖,身畔灯烛摇晃,在佛像的脸上打下一片晦暗不明的阴影,将那粗制滥造的佛像映的笑容诡异。阮妃闭着眼,呼吸却不大平稳,每每入夜,她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多年前,顾盈重伤在榻,昏迷不醒,她跪在养心殿外乞求皇帝彻查元凶的场景。皇帝起初不愿见她,最终受不住她求,宣她进了养心殿。她忍受万箭穿心之痛,带着哭腔厉声道:“皇上,元凶是谁你我心知肚明,你叫臣妾忍,可那是臣妾的亲生骨肉,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要再轮椅上度过一辈子,臣妾如何能忍!臣妾是个人啊!”皇帝的脸颊抽了抽,硬声说:“没有证据,妄加揣测,见欢你是气糊涂了。”“有证据,一定有证据!只有陛下肯彻查——”皇帝最终也没有给她一个答复,意在用一方锦被将所有的污秽都遮盖过去。于是,她破釜沉舟,藏了一把剪刀在袖中,趁着给皇后请安的空子,狠狠的刺了过去。若能玉石俱焚,手刃仇人,也是好的。可惜——她挑了一下唇角,自嘲似的笑了,木鱼停顿,她纤细的手腕颤抖不止,随后握拳。“三年了。”她的声音清冷:“赵玉燕闭上眼睛的时候都不会害怕吗?”不知何时,她背后已经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之人,手中持了一根绷紧的麻绳,眼神阴鸷。“也罢,我死了定化作冤魂,日日缠着她不休,直到死。”阮妃一字一句的说,嘴唇颤抖,眼眶猩红。那刺客一步逼上来,麻绳绕上了阮妃的脖子,女人尖尖的指甲嵌进他的虎口,掐出痛苦而怨恨的伤口来。就在此时,轩窗被破,窗外扑入一道影子,刺客被强行拉开,两人在地上翻了个滚,顾岐自袖中排出袖刀,压腕,手劲极大,狠厉,穿透那刺客的琵琶骨,几乎将他钉死在地上。刺客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血在他背后蜿蜒如一张鲜红的铺盖展开,顾歧丢下他转身去解阮妃脖子上的麻绳。“阮妃娘娘!”他短促的喊:“醒醒!”“七”阮妃像一条脱水的鱼,急促的喘息,剧烈的咳嗽,几乎说不全一句话,她猛地攥住了顾歧的手腕:“七殿下!”“别怕,我带您走。”顾歧弯腰将她背起,转手从那刺客身上拔下袖刀,利索果断,他侧首道:“阮妃娘娘闭眼。”阮妃闻言闭目,顾歧反手一刀割断了那刺客的喉咙,热血溅了满手,他分毫未曾犹豫,转身冲向门外。他甫一拉开门,竟是万箭待发,顾歧当机立断,关门后退,“咄咄咄”数声起,燃烧的羽箭钉穿了门板,焦糊味霎时间弥漫开来。顾歧不得已放下阮妃,“嗖”一声,数箭自大开的轩窗飞入,火星子迸溅开来,这普华庵中皆是木桌木椅,顿时隐隐有燃烧之势。这景象实在是太像当年的无极殿了,顾歧瞳孔一阵剧烈的收缩,转身一把抓住阮妃的手臂道:“娘娘,您走得动吗?”阮妃脖子上一道青紫色的勒痕触目惊心,她胸膛剧烈的起伏,眼睛却发亮:“我可以。”“好。”顾歧道,他起身一把扯下佛龛上的藏青色台布,又将净瓷瓶里的柳枝拔了将水倒在那台布上,往阮妃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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