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后,南国上供了一批青芒,一共九只,皇帝对着一个个硕大圆润又香气扑鼻的青芒,十分满意。是时皇后侍奉在侧,微笑道:“素闻南国苦心研习种植技术,为百姓食粮劳心劳力,这青芒培植之术更是漂洋过海,经西方颠簸传入,实属不易,臣妾深感拜服。”皇帝笑道:“皇后倒不若深宫妇人眼界狭隘。”皇后道:“陛下说笑了,臣妾哪里懂得,都是行湛说与臣妾听,行湛一直以陛下为尊为榜,陛下选派南国之人留洋,无知之人只道海上危险,一去难回,颇有微词,行湛却懂得陛下乃是为国之长远,所以亲自书信安抚。”皇帝欣慰不已:“行湛这孩子深得朕心。”说完,他吩咐道:“赏一个给行湛,让他尝尝新果甘甜,皇后你也尝一只。”皇后满面喜色,连忙起身谢恩,皇帝吩咐送两只青芒给太后,又取了三只冷藏,还剩两只,皇后目光屡次扫过,总想说话,可皇帝不觉,低头看书,皇后低眸,卷着绢子欲言又止。屋外,郎喜的声音响起:“阮妃娘娘吉祥,五殿下吉祥!”帘动,一宫妃牵着一少年款款走来,那宫妃生的昳丽而温和,那少年与其眉目肖像,清秀柔婉,不具攻击力,令人心生亲近,正是阮妃与五皇子顾盈。“陛下圣安。”“父皇万寿绵长!”皇帝抬眸,莞尔道:“盈儿已经这么高了。”阮妃浅笑道:“回陛下,盈儿这三月正学骑射,锻炼多些长得也快些。”皇帝略有诧异,言语中夹杂着欣慰:“当真?”他放下手中书卷,坐正了道:“骑射如何?”顾盈抿唇道:“回父皇,能马上射箭,但是射的不准,环附近。”他似乎是忐忑,惧怕被训斥,回话时手指拧着衣角:“听闻父皇十三岁已能百步穿杨,没金铩羽,孩儿望尘莫及。”皇帝笑道:“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急不得。”皇后在一旁冷眼瞧着,细细剥着葡萄皮儿道:“陛下,臣妾记得盈儿十七了吧,这会儿才学骑射有些晚了,行湛如今骑射甚佳,原教他的张宗武如今也功成身退,有空让行湛教一教盈儿,必定能一日千里。”皇帝“唔”了一声,没作评价,只是接过皇后手中的葡萄慢慢咀嚼。皇后殷勤道:“陛下,看了半天折子怕是眼睛酸,臣妾服侍您去休息会儿,替您揉揉穴位。”阮妃秀眉一轩,瞳孔中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随后她抢在皇帝回应前道:“陛下,其实盈儿还有一事禀报。”“何事?”皇帝打了个呵欠,有些心不在焉。顾盈呈上一份书卷道:“请父皇过目。”皇帝皱眉接过,匆匆扫了一眼,忽然瞠目,他连续翻了几页,面上喜色郁浓:“这是,完整的玄秘塔碑帖?”顾盈道:“回父皇,是的。”“朕寻了良久,一直不得,你是从哪儿得到的?”顾盈道:“回父皇,这是儿臣自碑上拓印下来的。”见皇帝满面的难以置信,阮妃娓娓道:“陛下,盈儿虽骑射不精,可在书墨上略有天赋,才堪堪弥补,听闻陛下钟情柳公权之字,因此拓印碑帖,又遍查古籍以修复残缺之处,历经几月,才得此完卷,呈给陛下,望陛下莫要嫌弃。”“说的哪里话,朕怎会嫌弃。”皇帝喜不自胜道:“盈儿乖巧纯善,文蕴内敛,阮妃,是你教的好啊!”阮妃腮上微红,她颔首福一福:“陛下谬赞。”皇帝道:“朕也许久不曾厚赏盈儿,这有新上供的青芒,你母子二人取一个回去尝尝鲜,盈儿如此瘦,平日吃食若有不周,告诉朕便是。”阮妃受宠若惊,刚要拜倒,忽听皇后道:“陛下,我记得盈儿龈齿生疮,先前还找太医瞧过,太医让他少吃甜酸之物。”皇帝诧异道:“哦?有这等事?”皇后笑道:“臣妾是后宫主母,这些事自然了然于心,所以青芒啊盈儿还是吃不得的。”皇帝皱眉看向阮妃:“盈儿有这等病症,你竟不告诉朕?”阮妃没料到会被诘问,一时怔住,顾盈却拜倒,温声道:“回父皇,有龈齿病症的并非儿臣,而是母妃,母妃陪儿臣熬夜修帖,辛苦劳累所致,只是母妃隐忍,不愿瞧病,儿臣才擅作主张请了太医。”顿了顿他道:“这青芒我母妃吃不得,母妃不吃儿臣又怎能独食,所以父皇还是将青芒赐予皇后娘娘吧。”皇帝道:“那你可还想讨些别的赏赐?”顾盈道:“父皇这般问,那儿臣斗胆希望父皇能亲自指点儿臣骑射,儿臣想一睹父皇马上英姿。”皇帝龙颜大悦,抚掌笑道:“盈儿必能成为允文允武的贤才,朕准了,明日朕便亲临捷兰围场,教你射箭!”顾盈谢恩,此时皇后道:“陛下,那这青芒。。。。。。”“赏给行渺吧。”皇帝摆摆手。皇后顿时喜形于色:“臣妾替行渺恩谢陛下。”顿了顿,她望着那最后一个青芒,口中道:“行渺的儿子刚满月,小儿想讨个恩赐做彩头。。。。。。”皇帝置若罔闻,五指轮番敲击桌案:“郎喜!”“唉!”郎喜低眉顺目进来道:“皇上您吩咐!”“最近那个那个那个!”皇帝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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