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一个绝色女子,被皇帝纳入宫中,盛宠不衰,在生下七皇子以后没多久,红颜薄命,病逝了。皇帝痛彻心扉,几度不能上朝,后来他试图将自己对霜妃的爱转嫁到他们的儿子身上,失败了。他不仅没能从顾歧身上寻找霜妃的影子,反而屡屡被顾歧气的半死,以至于后来干脆对顾歧放弃了管束。大周皇宫以及亲贵里广为流传着这位七皇子的斑斑劣迹,比如十二岁的时候把他成年的大哥顾行渺气的当着众人的面哭鼻子,十五岁的时候开大朝会,当着天下朝臣的面挑拨两州节度使,那两位都督差点没当着天子的面捋袖子肉搏。皇帝好几次忍无可忍对着顾歧发火,对着他那张酷似霜妃的美貌的脸,半晌憋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用手指着他的鼻尖怒吼:“你这张嘴,朕就不该教你行文识字!”顾歧说:“您还不如直接毒哑了我。”皇帝险些脱口而出“你以为朕没考虑过吗?”,但为父为君的操守令他住了嘴,他想,朕是明君,是慈父,一定要树立个榜样。说白了,他拿顾歧没办法。☆、后宫无一日不暗潮汹涌,原以为顾岐再长大一些会更加的天翻地覆,可谁晓得他长大了反倒莫名的消停了,仿佛与后宫众人达成了微妙的平衡,只是成日的出宫游荡鲜少露面,于是那些试图嫁入皇家的名门贵女对这位七皇子的容貌不甚了解,了解的最多的还是他的臭脾气,因此宁愿去给胤王荣王做妾也不愿意与顾岐有半点关系。乔蕾觉得自己之前的道听途说都太愚蠢了,那么多的谣言,也许只是为了掩盖一个事实——他是霜妃的儿子。她不由自主的看向荣王和胤王,胤王成家后发了福 ,荣王身材管理得当,平日看来堪称样貌堂堂,她曾不止一次的嫉妒过荣王妃。眼下,她竟然不妒忌了,甚至还有点儿同情。顾岐目不斜视的走到跟前,拜倒:“参见父皇,太后,母后。”“哼。”皇帝捻须道:“姗姗来迟,就说这几个字?”顾岐面无表情道:“父皇恕罪。”他难得没抬杠,乖顺到让皇帝不适应,皇帝不由自主的坐直了,凝神检查他是不是被掉包了。太后还是疼惜,温和道:“家宴而已,不用那么严肃,老七入座吧。”顾岐慢吞吞的起身入座,郎喜安排走菜,一殿人攀谈说笑,唯独顾岐一言不发如局外人般,闷头喝酒。忽而笙歌起,少女翩然起舞,水袖云肩,且吟且唱,顾岐抬眸,正对上乔蕾暗送来的秋波。“乔尚书的女儿。”升平小声道:“是荣王妃的闺中密友。”“我知道。”顾岐舒展上身,微微歪着头:“在这儿等着我呢。”一舞罢了,众人鼓掌,太后愈发喜欢乔蕾,连连夸赞,荣王转头道:“七弟,你以为乔小姐舞姿如何?”顾岐皮笑肉不笑:“二哥,我的意见不重要吧。”“哈哈,七弟说笑了,乔小姐这一舞可是专门为七弟你准备的呢。”顾岐睨了一眼满眼期待的乔蕾,口中道:“父皇,儿臣看乔小姐跳的像是汉唐之粹踏歌舞。”皇帝颔首道:“你还不算全然不学无术。”顾岐以筷敲碗道:“口动樱桃破,鬟低翡翠垂,连袂踏歌去,风动逐香归,伊人善舞啊。”乔蕾闻言香腮羞红,小声道:“七殿下谬赞了。”顾岐转眸道:“二皇嫂,你觉得乔小姐像这个,还是像这个?”他倒提一根筷子,又指了指酒杯。荣王妃一愣,看了看乔蕾纤细的身形,不明所以的笑道:“自然是像御筷了。”顾岐道:“原来二皇嫂也觉得乔小姐身形僵硬如筷,舞不出踏歌动人之处啊!”他娓娓一话出,在场诸位哗然变色,乔蕾站在中央,舞服未脱,粉面煞白,不知所措的抓紧了水袖。荣王妃慌的不亚于乔蕾,忙起身道:“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只是觉得蕾儿身形纤细如柳迎风。”“踏歌讲究灵动柔软,弯而不坠是为美,光有纤瘦,那岂非骨头架子最能舞了。”顾岐把玩着那支御筷,继续火上浇油。荣王妃僵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胤王横目道:“乔小姐又不是舞姬,七弟你会不会太吹毛求疵了。”顾岐道:“是二哥问我舞姿如何,难道不是就舞论舞么?”皇帝没说话,顾岐又似笑非笑道:“当然了,大哥说的也对,乔小姐又不是来选舞姬的,那更不用在意我的看法,各花入各眼,毕竟我又不纳你入府,对不对?”他那声“对不对”铿锵有力的砸在地上,又化作重锤砸在荣王头上。“对”荣王低声挤出这个字。“胡闹!”皇帝拍案低吼:“满口谬论,夸夸其谈,还入府,你有府吗?”顾岐:“没有。”“那你也敢说!”顾岐从善如流的闭嘴,埋头喝酒,皇帝不由得扶额,心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七毒舌是第一天知道吗?真应该找个人来管管他,但肯定不能是这个乔蕾。“罢了,一舞而已,看完便忘了。”他挥手道:“去更衣吧。”顾岐抿去唇角笑意,视线越过重重人影与荣王交汇,荣王眼角一收,似刀片翻转般收敛了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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