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无时无分,无不令人着迷。我已经沉醉在这片冰的天地里不可自拔,渐渐地,我抬起手,发现我的手指上竟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霜。醉幻迷离,霜雪蒙眼……“段花!你给我过来!”忽然一声带着内功修行的传音打破了我这个梦境,我猛然回过神来。我忽然意识到,方才可能是在生死一线之间。“阿濂?”我试探道。“别站在那,过来我这。”他温声道。我寻声沿着一条狭窄的小径走了过去。路只有一条,而路的两边俨然是两个偌大的寒冰池子,池子里冒着腾腾的白烟,白烟飘飘然地往上钻,寒气却不露声色地侵入人的体内。我正走着走着,却不禁打了个哆嗦。走到洞穴的尽头,我看到阿濂赤|身在一个半浅的冰池里闭眼打坐。他静静地闭着双眼,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身上的肌肉也是自然的放松,仿佛他一点都不畏惧这里的寒气一样。我的目光落在了他赤|裸的身上,又往别处去了,心里还一本正经地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自从目光瞟到了别处,我便开始觉得有些许的尴尬,些许的手足无措了。好像,我好像连为什么擅自闯进这里的原因都还没想好,便不顾一切的来了。我正在踌躇怎么解释之际,阿濂却一副泰山崩于前依旧不露声色地说了一句:“你紧张什么,又不是一次见。”我尴尬地笑了笑,道:“好像也是哦。”于是我寻了个看上去不那么冰冷的冰椅子坐下了,其实哪处都寒冷,只是我私下寻了个安慰的借口罢了。阿濂也不说别的,反倒是开门见山道:“你这么调皮来这里干嘛?这寒冰的寒气你可是受不住的。”“我……”我嗫嚅着,半天说不出话。“是不是外面出了什么变故?”阿濂的眉毛稍微皱了一皱,我忽然感觉有些心疼,他还有三天就出关了,熬了这么多天,我也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导致他分神,由是我将我的猜想淡化了它的严重程度,仅仅将已经发生的事情告知了他。我在冰上也开始了打坐了起来,呼了一口气,缓缓道:“连日以来我接到了道观中许多‘白团子’……许多你的弟子的挑战书,不论道,是论剑。我开始明白了你为什么要收走了我的剑了。”阿濂应了我一声,于是我继续说:“所有人下的挑战书我统统都拒绝了,除了有一个,你的小师妹的。”从阿濂的脸上我似乎也并没有发现他心中有起什么波澜,他只是淡淡道:“我猜到她会给你下战书的,但没想到你逃不开。”我顿了顿,道:“因为你的燕师弟也来了。过程我便省去了,只说结果。无奈之下我答应了和她切磋,可是我们双方都没有兵刃。”阿濂打断道:“那你赢了吗?”我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只好如实说:“我赢了。”他舒了一口气:“那便好。我本以为你是打不过小师妹的,平日里我猜测她的功夫应该还藏了一手。而且,你最不喜欢和以柔克刚的人动手,否则你怎么会被我……”“咳!没有的事!我跟夏渐明学过秦川的刚猛之法,以刚克柔!”我不服气道。“哦?你还跟他学过什么?什么时候学的?我怎么不知道?……”他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令我语塞,不知如何作答,由是我选择了缄默……“咳咳,小时候学的,都是很小的时候了,在秦川跟一位师姐学的。”我胡诌道。阿濂还不理我,过分了啊。于是我独自绕回了正事:“赢虽然是赢了,可是我给你那燕师弟暗算了……”我话还没说完了,就给他的一声厉喝给吓得将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了。“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十分沉,带着些不可抗拒的威严,“你哪里伤着了?”我见状便慌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右手上戴着护腕,没有被打穿,那银针我已经给李师弟去查了,不知道有没有毒。”阿濂二话不说就将我的右手揪过来,掀开了袖子,握住了我的手腕,顺便还把了个脉,这一切都做得行云流水。我的心也噗通噗通地跳着,生怕等会他把完脉后,说我棋差一招还是中了他师弟银针上的不知道什么毒,那万一把我小命给赔上了可不好。我分毫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怎么?我有中毒吗?我怎么没觉得。”“……”他握住我的手微微一颤,却又不说话。我见他神情严肃,一颗心也不自觉地提起来了。且不说我还有大好风光未赏,还有很多风花雪月未谈,我还不想莫名其妙地就变成神仙乘风飘去了。“阿濂,你倒是说话呀……”我推了推他。他不说话,可是却留意他嘴角微微地勾起了一个弧度。我一把推了推他:“怎么了嘛!?”“喜脉。”他带着笑意说出话,平静中带着点喜悦,如山川的融雪在初春里缓缓流动,流在心尖,轻轻碰动了心弦。可我,可我,却恍如是刚梦醒睁眼,恍惚来到世间,仿佛昨日还在与人争一气之长短,还与人大动干戈再战三百回,彷如昨日还在杭州城,我还是那个脏兮兮的小女孩,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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