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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田又在火架上吊上一壶水,以免火太大了,把獐子腿烤焦。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太阳还没下山呢。湖边的芦苇和各种野草的影子被夕阳拉得长长的,湖上白雾袅袅,仿佛几缕轻纱,缓缓漂浮变形,湖上还有些水草的枯枝和残叶,在朦胧的白雾里,隐隐约约,时而有风吹过,这些黑影就变得奇形怪状,令人觉得神秘而幽远。远处,晚归的鸟儿发出鸣叫,夹杂不知名的动物发出的声音。何田把要换洗的里衣、一壶温热的水还有擦澡的丝瓜瓤和香皂都放在一个木桶里,脱下外衣,解散发辫,提着桶向湖边一处芦苇丛走去。易弦又像往常一样别别扭扭磨磨蹭蹭,何田叫了她几次她也不跟上,干脆自己先去了。何田一边走,一边往后看,她都走到芦苇丛边上了,易弦才提着桶慢悠悠走过来。“来这儿!这里没有突然能把人烫熟的泉眼!”何田拨开芦苇,走进去,晃掉几簇芦苇穗子上的积雪,把衣服脱掉,挂在芦苇上面,一脚踩进水里,热水立刻包裹住她的小腿,让她舒服得小声唔唔。湖底的淤泥从她脚趾缝里冒上来,弄得脚心也痒痒的。这儿的湖水不会太深,刚没到肩,这个小水池的边缘水底还沉着几块大石头,刚好可以当凳子坐。何田带来的木桶浮在水面上,她把桶推到池子中心,转身用芦苇穗子擦掉水中石头上生的苔藓,水稍微有点浑,不过没关系,等会儿就变清了。现在,慢慢地坐下去,让身体适应水温。坐进去的时候,何田又被烫得唔唔叫。真是太舒服了。她为自己找到这个极佳的泡澡的地点感到开心,这个湖边的水池是个几乎是圆形的凹槽,只有一个小口连接湖心,湖底喷涌的热泉水和冷水中和后流进来,刚好是洗澡水的温度,水池周围全是高高的芦苇,即使太阳下山了,风也吹不进来,都被芦苇挡住了。她享受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易弦下水的声音。“易弦?”“嗯。”“你在哪儿呢?”水池上都是水蒸气,高高的芦苇挡住从外面吹来的冷风,也让水池上方的蒸汽没法飘散出去,池子里的水雾比湖面上还要更浓一些,何田看不清易弦在哪里。“就在这儿呢。”听声音,易弦像是不敢往更深的地方走,就呆在岸边。何田挥挥自己的毛巾,试图打散一些白雾,“水不深!才到我肩膀!过来吧!别怕。”易弦磨蹭了一会儿走过来,何田把木桶推到两人中间,“我带热茶来了!你喝喝看。”“哦。”易弦拿起水瓶,拧开喝了几口,“好喝。你放了什么?”“哈哈,蓝莓,红枣,薄荷,等茶放温了之后又加了点蜂蜜。”这时何田注意到,易弦还穿了一件单衣下水。白色的衣袖沾了水后变成半透明的,缠在她象牙色的胳膊上。看不到她胸口以下的部分,不过想来她肯定也穿着裤子下来了。“你怎么还穿着衣服啊?”何田问。就算隔着白蒙蒙的水雾,看不清易弦的脸,也能听得出她的不自在,“这里——这里可是在室外呀,怎么、怎么能……”何田嘻嘻笑了,“好了,好了,没关系,你自己觉得舒服最重要。”露天出浴,可能对易弦来说是个难以接受的概念。可是,到盛夏时,我们还直接到山涧边洗澡呢。何田想。这时,她忽然有点怅然。唉,不知盛夏来临时,易弦会在哪里。她怔了怔,摇摇头,吸一口气,钻进水里,把头发浸湿,轻轻揉搓,涂上香皂,走向池子边,“我去洗头发了。”“哦。好。”何田本意是想在池边洗了头发,不弄脏池心的水,易弦却好像误以为她是给两人分好各自洗浴的地方,就站在原地,学着何田的样子把头浸在水里,开始洗头了。何田洗完头发,坐在池边的石头上,又叫易弦,“你能不能过来帮我擦擦背?”“擦、擦背?怎么擦?”“用丝瓜瓤子呀,哎,你先过来,我教你。”易弦停了一会儿,靠近过来,呆呆站着。池边的白雾清淡了许多,易弦个子比何田高快一个头,但她像是怕冷,又或者是怕羞,在水里缩着身子,只露出肩膀以上,她身上那件交领式样的里衣紧贴在肩上。何田伸出自己的手臂,握着丝瓜瓤子比划一下,“这样,上下擦,从左到右,或者从上到下,哎,随便你,擦整个后背。擦完了我也帮你擦。”她说完拉过易弦的手,把丝瓜瓤子塞给她。其实上次新年洗澡时就想请她擦背了!但是当时大家还不算太熟嘛,才认识不到一百天,现在可不一样了,一起过了快一整个冬天呢!这可是一起捕过快四百只貂鼠的交情,彼此擦个背应该没问题啦。“哦。”易弦握着丝瓜瓤子,先在自己手臂内侧用力擦了几下,“是这样吗?”还没等何田答应,她扔掉丝瓜瓤子怪叫一声向后跳了一步,指着自己手臂上灰白色的“细绳”喊,“这是什么?!”“灰啊!”何田捡起浮在水上的丝瓜瓤子,抓住易弦的手臂就势又给她擦了几下,更多的细绳粗细的灰随着她的惊叫纷纷落下。“叫什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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