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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何田凭着经验和一点运气,没用多久就勾上了木环。木环拿出来之后放在地上,在绳子和环上浇水,水立即将它们冻在冰面上,何田反复浇水,冰层越来越厚,直到厚度达到近十厘米,她才停下来。木环已经被冰牢牢地固定在冰面上了,一整个冬天都不会脱落。这时,再把渔网从易弦握着的那端套在红绳上,缒在水下,等水流把渔网向着何田这边冲去,她再故技重施,用竹竿把渔网另一端拉上来,和水中的红绳栓在一起。现在,再把易弦那端固定好,渔网就下好了。几天之后,如果顺利的话,就能捕到鱼了。易弦一直在观察,看到何田面露喜色才问,“做好了么?”“好了!”两人相对而笑。回到家,何田注意到,易弦的靴子湿了。她穿的黑色皮靴不知是用什么皮子做的,柔软光亮得就像丝绸。可是这种漂亮的靴子并不适合在雪地里跋涉。在何田的想象中,这种靴子最适合踩的地应该是像童话书里出现的什么手织的西番莲花纹的羊毛地毯上——虽然她不知道西番莲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绵羊的毛摸起来什么手感。穿着湿了的靴子,脚很容易长出冻疮。所以一进门,她就叫易弦把靴子脱了,先穿着她的蒲草鞋套,把脚放在炉台脚边暖着。今天出门时何田给易弦找了顶奶奶从前戴的鹿毛护耳帽,但是,鞋子好像不行。她把自己的脚放在易弦的靴子旁比了比,打开樟木箱子,找了两块驯鹿蹄腿毛皮。“我给你做双毛靴子。来,抬脚。”何田坐在易弦对面,示意她把脚放在自己膝盖上。易弦又害羞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把脚轻轻搁在何田膝盖上。何田把毛皮放在她脚底比了比大小,心里有数了,“行了!”她把皮子铺在桌上,剪好,穿起针,戴上一枚黄铜顶针,开始缝靴子。易弦好奇地看着她缝,“为什么把毛的那一面缝到里面?”“这样更暖和啊!”“为什么剪成这个形状?”“这样就只用缝一道线呀。”驯鹿蹄子上的皮毛最适合做靴子,因为形状大小正好,又柔软又坚韧。何田缝靴子的时候,让易弦取了一把栗子,泡在一直陶锅里,再加上一把草木灰,放在火上煮。她缝完一只靴子,让易弦穿上试试。这时锅里的栗子也咕嘟咕嘟地煮滚了好一会儿了。何田用竹筷搅动栗子,又煮了一会儿,把水倒掉,栗子上那层褐色带着小绒毛的皮就能轻松地揭下来了。她把昨天那只鸭子的两条鸭腿斩成小段,淘净两铁杯的大米,先在陶锅里铺上米,再放上剥净皮的栗子,最后铺上切成段的鸭腿。重新添上水,放在火上煮。另一只靴子缝好时,饭香味飘满屋子。腌制的鸭腿蒸好了之后截面是种美丽的深粉红色,油光锃亮的皮呈半透明的橙黄色,鸭腿里的油脂渗入了米粒和栗子里,栗子的甜味也渗入鸭腿和米粒里,雪白的米粒现在带一点黄色,也油亮亮的。易弦穿上另一只靴子,和何田一起把米饭盛好,放在桌上。佐餐的是一碟又辣又脆的萝卜干。易弦笑,“不是说都不舍得吃米么?”“今天是特别的日子,必须吃点好的庆祝一下!”何田举起杯子,也笑着。她们两个碰了碰装着野菊花茶的铁杯。易弦把一勺米饭送入口中,慢慢咀嚼,口中溢满甘甜。这时,脚趾长冻疮的地方有一点痒痒的,脚心也是,不知道是因为隔着袜子碰到了鹿毛,还是因为太暖和了。 熏鸡肉卷和生鱼片吃过饭,易弦把锅碗餐具放进水池,撒上草木灰,何田洗了碗,拿出装着蒲草和细绒草的篮子,准备再做双草鞋。鹿毛靴子也是会渗水的。即使加了木底也是。所以何田在下雪后外出,才会在靴子外面套一层草鞋。“接下来我们就得去林子里抓貂鼠了,没有草鞋可不行。”易弦当然不会做草鞋,何田给她分配了简单点的活儿,教她用木槌捶软细绒草。取一束晒干的绒草,在手中团成一个环,先放在掌心一间揉一揉,再搁在钉了一层野兔毛皮的木墩子上,用木槌敲打。反复敲打十几分钟后,绒草随着每次敲打变得越来越蓬松,原先手指粗细的一束现在得用手紧紧握着才能握成一束了。每一根草茎都裂成了十几根,由原本的灰绿色变成了灰白色,柔软得像丝,可是依然坚韧,要很用力才能拉断。何田用来缝皮靴的线也是用捶过的绒草做的。易弦捶软了几束绒草,何田刚刚编完一只草鞋。她让易弦试了试大小,稍微做一点修改,开始编另一只。易弦又看了一会儿,问她,“我能试试吗?”何田就一边编,一边教她。何田本以为易弦手指细长灵巧,应该很快就学会编草鞋的,可是没想到,她折腾了半天,才编好半个鞋底。易弦受挫后,嘴角向下拉着,变成一个三角,配上那双眼角微微下垂的小狗眼,可爱极了,可她自己并不知道,她眼神是十分严肃的,还隐隐带点怒气。这是只在严肃地生气的小狗。易弦又挣扎了几分钟。何田觉得没准下一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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