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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奶奶,早上见香莲去叫猫猫少爷起床,结果没成,所以我……呃,奴婢去试了试,居然醒了,所以她才一直不服!”香雪争辩,在扬州那么久,好像都不喜欢自称奴婢了。“香雪啊,你是自由身,自愿待在朦儿身边的,不用自称奴婢了。”滕鞥琪没有加入战局,但是善意地提醒香雪。“是,大少爷!”香雪行了个礼。“猫猫,来让我抱抱,很久没见了呢……”朦儿也不顾两个丫头的吵闹,反倒是接过了猫猫。萧落烟站在琪园门口呆呆张望,久久不愿离去。但愿,她能就这样幸福地生活一生。在他未来的日子,为她祈祷幸福平安,便是他生活的全部了!天色不算太晚,滕尚儒并未出门,所以,萧落烟很顺利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你要去杭州?”滕尚儒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是!”萧落烟面不改色。“非得亲自去吗?”“不错!”萧落烟冷静地回答,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以前老爷对他的信任感,似乎打了折扣。要带萧木一起去的话,暂时被压在了心底。反正,每次出门,他要带什么人,滕尚儒从来不管,也不用报备。——————湘竹深深,幽琬阁。萧木已经坐了良久。“真要离开吗?”幽琬蝶的声音悠悠响起,听不出情绪来。“是……要也许很久才能和回来……”如果,他能再造就一支大燕教这样的队伍的话,也许能打回京城来。又是沉默。半晌,幽琬蝶开口:“保重!”“就这样?”萧木问出口,才发现有些多余。不然,他还想要什么呢?果然——幽琬蝶开口:“不然如何?你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可以阻止。”“你还在恨我吗?”萧木轻言,竟然带着颤抖。走前,他多想听到否定的答案?难道,他真是老了,竟然会有一点留恋和后悔?但是,幽琬蝶没有给他机会,只冷冷地道:“你叫我如何不恨?你用我的儿子换别人的儿子的命,为凑路费不惜将身为结发妻子的我,卖入青楼!难道,我该感激你吗?肃大人?”“那不是别人的儿子,是燕氏皇族唯一的骨肉!”萧木争辩。幽琬蝶低一下头,唇边带着似有若无讥讽的笑意:“过了三十年,你固执依旧,丝毫都不曾改变!”“可你现在生活得很好!”萧木抓着椅子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话语是压抑的低吼。“哼,是吗?”幽琬蝶盯着萧木,由冷笑变得一脸凌厉,“一个女人,在遭遇丧子之痛,被丈夫以奇怪可笑的理由卖入青楼之后,还可以生活得很好的话,那么在遭遇了鸨儿的毒打,被迫倚门卖笑,成了花魁娘子之后,她还能生活得很好吗?如果能,那么,之后,在儿子被后来的丈夫赶出家门,在思念煎熬中过了十二年以后,她还能生活得很好吗?”“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原是翰林院学士的女儿,多少王侯将相来提亲,偏偏我瞎了眼选了你,接过造就了我一生所谓的‘过得很好的生活’,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小蝶……”萧木默然,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幽琬蝶很快便整理好了情绪:“对不起,因为你要走了,所以才对你说心里话。老实说,你要走,我很高兴,从心底里高兴。”“因为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到我不堪的过去,对你的恨,便会增一分,那过去的回忆,便会深一分。每晚都肆虐到我的内心深入,扰得我无法安睡,让我无法真心去面对老爷对我的宠爱。这也是当初,他选择取阿紫进门的原因,我一点都不怨他。”“他不来看我,也好,落得清净,好让我想通一些事情,遗忘一些事情。”“但是,你总是出现我面前,让我的噩梦总也忘不掉。”“所以,今天你走了,我很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不再生活在你的阴影下了,我松了一口气,我找到了我这么多年都那么压抑的原因。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一直在滕府,一直提醒我不堪的过去,我现在,可能早就忘记了,过得很幸福很快乐。”又是一阵静寂。这次,比前两次更长久一些。须臾,萧木起身,轻道:“我明白了,以后,我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外面,风吹处,卷起洌洌风,眯了人眼。依稀,有一道影子滑过,快得,看不太真切。——————夜晚整行李,滕府的唯见园内,却有人送来了一封信。是秦拾言?“不要去!”萧木如是说,“他是大宓的官,你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了。而且,他查的正是我们的案子!”“但是……做为朋友,我理当去的。”萧落烟叹气,“不去,更显得做贼心虚了。”不再犹疑,开门,踏着月色出了府。唯见园内,是一声长长的叹息。殿下,你可知,你这样的性格,终会害了你。——————月色正好,京城内一处名为“杯莫停”的酒肆,雅座包厢内,烛光摇曳。这是凌筱溪设在京城的六扇门据点,此刻,里面只有一个人,身穿儒衫,负手而立,一如当年。不错,他便是如今因破了扬州大燕教而伸到二品大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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