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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功名之事,向来也看得很淡。果然,卫大娘听完秦拾言的解释,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道:“拾言啊,娘在这里反正也住惯了,多住几年也没事。可是你,别老是为了朦儿误了你的终身啊,那公主我也见过几次,挺好的女子,你说你这么就这么死脑筋呢?”“娘,我最近有了一些朦儿的线索了,她可能在扬州啊。”秦拾言并不在意卫大娘的劝说,依然坚持他的执着。“傻孩子啊。”劝了他这么多年,卫大娘深知儿子的脾气,只是,有了好多次的希望的落空后,对这些所谓的线索,她都已经不会抱太大的希望了。“娘,我觉得这次很有希望,我几乎能感觉到朦儿快回到我身边了。”多年以来,为了找到朦儿,秦拾言不停地练习找东西的本领。从一条线索,立刻想到另外一面,也能明辨出,什么线索是有用的,什么线索是无用的。如今的他,对人对物都能观察入微,推理出背后的东西。只是,同样的话说了太多次,可信度已经降低了。“你收拾一下,明天要去衙门。”卫大娘走进屋内。大少奶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秦拾言往琪园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第二天到了顺天府,秦拾言才领会到仓隐帝的怒气到底深到了什么程度。顺天府府尹,薛舆隆,今年快六十岁了,当年是和仓隐帝一起打天下的元老。可是,毕竟年纪大了,脑子便有点糊涂。但是,仓隐帝又是个念旧情的人,于是特地设了个顺天府衙内行走书令员这个官职,其实就是给薛舆隆当助手,准确的说,根本就不是助手,薛舆隆其实就是个甩手掌柜,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这些个书令员来完成的。书令员的人数,在秦拾言来之前,大约有五六个,但是,自他来之后,就剩下一个了,也就是他自己。那么,从以上总结下来,就是说,他,秦拾言,拿的是从八品的俸禄,干的却是正三品的活。听完师爷的介绍,秦拾言又是一脸苦笑,看来皇上不但生气那么简单,简直是恨他入骨才对。看到一叠宗卷被堆到自己面前,秦拾言开始怀疑,原来那五六个书令员是不是也和他有仇,没道理,这么多人,还能积压下这么多宗卷来啊?“秦大人!”耳边忽然传来清冷的女音。“嗯!”秦拾言没有抬头,眉一皱,这府衙之内,怎么会有女眷?是丫头,还是府尹的家眷?“霜姑娘!”秦拾言站起身,差点翻了凳子。眼前的白衣佳人依然是一身清冷,只是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你……你,你怎么会来?”秦拾言有些结巴。“薛大人身体不太好,我过来看看他。”霜非晚回答,“听说,你到这里当书令员,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你。”“哦!”秦拾言点点头。是哦,除了是公主,她还是个医女。静默半晌,霜非晚开口:“对了……对不起……”“啊?”秦拾言一愣,“干吗跟我说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以状元资格,只做个书令员。”霜非晚确实有些内疚,要不,她也不会主动提出到顺天府来替薛舆隆看病。“哦,这个……其实与你无关。”秦拾言摇摇头,笑道,“是我时运不济而已。”说罢,指指桌子上那些宗卷,道,“如果我运气好一些,上任的那些书令员不应该留那么多宗卷给我,毕竟,我听说他们走了也就两天而已。”霜非晚被秦拾言的话逗笑了,道:“三个和尚没水喝,人多,你推他,他推你,大家都不愿意做。其实,父皇让你一个人打理顺天府,也是有心整顿这里。”“我是看出来了,皇上这次是生了大气了,我以后仕途堪忧啊。”秦拾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一些,减轻霜非晚的负疚感。